事線,意味著南目那音要把自己放在無數人的視線下被凝視,這種體驗顯然爛透了。
如非必要,能免則免吧。
這麼一件重要程度中等的事情,在不耽誤正常生活的情況下,順便做掉就可以了——
但凡危險性超過兩成,都屬於沒必要。
如此這般做完一通排除法後,眼前這張圖表上,最近、也最合適的切入點,是她的十六歲。
2006年。
星漿體事件。
南目那音不準備參與什麼戰鬥——
她需要的,只是一個和天內理子不捨道別的場景。
無臉受害人,出場兩分鐘,一句沒入鏡的臺詞,結餘103點。
她到時候找下角度,拼一個#三秒有效鏡頭#或#最美路人#的效果,500點不分分鐘拿下?
嗯。
她又劃拉了一遍,確定是可行的。
於是南目那音握著筆,在圖表下寫了兩行字。
目標場景:廉直女子學院。
目標身份:天內理子的友人a。
“感覺好像不難?”
——畢竟人生是自己的,考學本來就是她規劃的主要路線之一。
可惜。
等真正開始執行的時候,南目那音立刻意識到,這事怕不是地獄難度。
主要是她可能考不上廉直。
就,怎麼說。
日本這個國家給人的重要刻板印象之一,就是階級固化。
而廉直,是黑船事件之後,由外國人率先開辦的教會學校,它所面向的,從來都是華族的女兒們。
對,那是個所謂的“貴族學校”。
廉直的入學考除了筆試,還有兩輪面試,而且評分標準至今不公開。
一眼望去,全是操作空間呢(笑)。
南目那音也許能把卷面分數考的很高,但在臨放榜前,輸給一個想要插隊的姓氏,或者一封來自大人物推薦信,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更離譜的是,當前網路不算普及,南目那音的社交圈,顯然也接觸不到廉直會專門發《招生簡章》的人家。
所以更大的可能,是人家試都考完了,她還不知道考場在哪。
南目那音:……
到底自己選的路,麻煩但不危險,再努力想想辦法吧(嘆氣)。
她開始重新翻閱之前看過的報紙(系統錄入的資料版)。
首先,神戶小百合——
這個之前確定過了,《富豪刑事》的時間線對不上,現階段沒用的。
跡部家——
嗯,這家跑路跑的過於及時,年初那會兒被罵慘了,最近慈善做的比較狠,有很多助學金額。
但這種資助,一般是一批一批的選人,真資助了,也是往偏差值高的公立學校裡送,資助到畢業,可能直接就錄入本集團工作了。
怎麼想都不會花那麼多的閒置資源,送個女孩去讀廉直這種學校。
翻到最後,她倒是看到了另外一個熟悉的姓氏。
常陸院。
——出自《櫻蘭高校男公關部》,講的是一群大少爺因為興趣使然,在學校裡模擬公關接客的故事。
常陸院是其中一對雙胞胎的姓氏,家裡經營著服裝相關的產業。
嗯……
他們家的相關報道里,倒是提到每年都會提供特定的資助名額。
南目那音心動一秒,接著發現限定了藝術類專業——
從初中就必須上指定的專門學校,大學時甚至直接對接了佛羅倫薩美院!
就離譜。
至此,求學計劃原地卡住,一直拖到了月底,都沒有任何進展。
週末,院長組織活動,給分擔了很多工作的大孩子們,額外放映了幾場電影。
南目那音跟著去蹭了一波。
其中一部是懸疑片。
講一位陶藝大師,毫無預兆的慘死家中——
他留下六份不同的遺書,將自己的作品,分別留給了女兒,女婿,外甥女,和三個弟子。
電影主線就是場遺產狼人殺。
隨著故事進入高潮,不論前面後面,都有人在竊竊私語,爭論著兇手是誰。
只有南目那音定定的看著螢幕,滿眼都是“弟子”這兩個字。
師徒。
哪怕在現代日本,依舊是一種可以承繼的社會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