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目那音是個穿越者。
穿越本身沒有任何前情提要——
就是好好的一天,眼前突然一黑,穿了,再一亮,被人生下來了。
落地在九十年代初的日本。
她是九零年一月一日出生,非常標準的一位九零後。
嬰兒五感發育不完全,她聽不見看不清,還容易犯困,迷迷糊糊不知道過了幾天,再醒人就在孤兒院了。
是的,她被遺棄了。
具體遺棄理由不知道。
南目那音的名字,是孤兒院的工作人員抽籤抽出來的,成功錄入戶籍系統那天,她啟用了一個系統。
哦,不對。
糾正一下。
她啟用了一個廢物。
廢物系統臺前幕後都是一片白板,翻來覆去唯一一行字,就是:
【已繫結玩家:南目那音】。
不過當小嬰兒屬實太無聊了,南目那音隔三差五就會開啟系統試圖研究。
然後某天,不知道碰到了哪裡,成功啟用了系統的資料提取轉化功能。
這個貌似是它的基礎構架之一——
就好比一個手機,不能安裝智慧app,不能發資訊,甚至不能發揮本職讓你打個電。
但它最起碼可以通電。
不過系統比手機高階多了,它“通電”級別的功能也非常離譜。
——大概是指尖蹭一下,0.1秒,就可以完全記錄一份報紙上所有內容的水平。
南目那音一般拿它錄電視節目,偶爾掃描些義工帶來的,顯然不可能長留在她身邊的書籍。
雖然目前都看不懂,但書籍的厚度增加了,就好像人生的厚度也增加了,她心理上會有種“我的人生有在好好推進度”的滿足感。
自此,南目那音的日常記憶,就成了雙線並行的模式。
之後又是某一天,一位來做義工小姐姐,端著個輔食碗要喂她吃飯。
南目那音努力有在配合,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桌面上小姐姐隨手放下的超厚文字上。
‘這本書我搜集過了嗎?’
她思索著,一邊腦內回憶,一邊指揮系統搜尋歷史資料。
結果小姐姐毫無預兆的做了個張牙舞爪的鬼臉。
南目那音知道這是為了哄小孩吃飯,但還是——
【神金,莫名其妙害我笑了一下.jpg】
就這麼一閃神的功夫,兩個念頭在腦子裡串了下線。
系統執行的指令,變成了:【搜尋腦內記憶資料】。
南目那音:……
更離譜的是,下一秒,系統顯示【指令執行成功】了。
系統像提取當初那份做實驗的報紙一樣,用區區0.1秒,提取完了她之前二十幾年的人生記憶。
她曾經認真學習過的課程,入耳不入心的閒話,甚至眼角掃過,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東西——
在0.1秒後,被事無鉅細的轉化成了龐大的資料包,安安穩穩躺在後臺資料庫裡。
有文字有圖片有影像,時間順序分門別類,關鍵詞一搜就有。
南目那音愣了三秒鐘,下意識拉了把時間線,想看看上輩子最後那幾天,搞清楚自己是怎麼沒的。
結果失敗。
她就是平平無奇的過著日常,眼前一黑,就水靈靈的穿越了。
接著她又開始看這輩子最初那幾天,試圖搞清楚自己是怎麼來的。
結果又失敗。
——她這輩子出生,只見過醫護人員,挪到保溫箱沒隔夜,產婦就失蹤了。
確定無人撫養後,直接從醫院平移到孤兒院。
唯一稱得上新線索的,是護士管那個女人叫32床。
不過也無所謂。
南目那音對“生母”沒什麼執念,想了幾秒後直接放下,轉而開啟影片資料,給自己連放了二十集《海綿寶寶》。
感覺當天做夢都更香了一點。
意外發生在第二年的年末。
孤兒院不是總有義工的,平常有僱傭專門的阿姨來照顧小孩子。
其中一位阿姨的丈夫,正好是附近區域的巡警。
這天,丈夫來接她下班時,順嘴蛐蛐起了同行的八卦。
主要是說隔壁葛飾區,就是那個險些被取締的公園前派出所,新來了個巡警,居然是開法拉利上班的。
阿姨配合的“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