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派出所所長李大鵬就打來電話,確定明天早上七點出發上山。
“謝書記,早點上山,野兔等野物剛剛回窩,一晚上活動之後已經精疲力盡,正好將它們堵在窩裡,一網打盡。”
李所長解釋道。
對方可是經驗老道之人,謝凌風這個外行當然要聽內行人的安排。
謝凌風給老媽打了個電話,說了週末不回老家之事。雖然兩個鄉鎮並不遠,但這段時間他並沒有每週週末都回去,父母對此也表示理解,工作為重。
在電話裡又聽了一會兒小侄子的“咿咿呀呀”,謝凌風這才心滿意足的洗漱。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謝凌風起了個早床,可能是比較興奮,早上六點就醒了,然後就再也睡不著。
反正時間也差不多了,平時也就比今天稍微晚一點而已,洗漱正好,於是就不再賴床。
今天要上山,他就沒有按照往日的慣例晨跑。
六點五十,謝凌風就抵達了派出所。
今天大家要乘坐派出所的越野車上山,聚集的地點就是這裡。
李所長和另外幾個人早就在這裡等著了,看到謝凌風抵達,紛紛迎了上來。
“謝書記!”
“謝書記好。”
謝凌風看到,政法委員兼副鎮長左迎春赫然在場,頓時明白了幾分。
左委員分管政法,同時也兼任副鎮長,他的一項工作就是聯絡派出所,與李所長交好也實屬正常。
再者,說不定也有藉助今天的活動,特意拉近與自己關係的意思。
左迎春三十多歲,身材中等,在黨政班子中也屬於比較年輕的這一派。謝凌風之前與之接觸並不多,基本上就是幾次會議,對其性情、能力、理念等均不大瞭解,今天倒是一個恰當的機會。
正好李所長提議“謝書記、左委員,要不您們兩位領導一個車,正好可以交流交流”,於是你有情我有意,一拍即合,兩人聯袂上了一輛車的後排。
從鎮上到山上還有幾里路。
“謝書記,您履新這麼一段時間了,本想上門彙報工作,但您一直在村子裡調研,一拖就這麼久了。”
剛坐下,左迎春就開口致歉。
“左委員,不好意思。只是組織上既然讓我分管黨建,我對我們武義又兩眼一抹黑,要儘快熟悉情況,就只能一個一個親自跑一趟了。”
謝凌風也老調重彈的解釋了兩句,當然這也是實話。
“謝書記,您是領導,叫我老左,或者迎春均可,就不要叫委員了。”左迎春糾正謝凌風的稱呼。
“好,你比我大幾歲,那就老左吧。”
謝凌風從善如流。
年輕人就是交流起來容易得多,沒有那麼多規矩。
至於對方怎麼稱呼自己,謝凌風肯定不可能如同對方一樣,讓對方稱呼他“小謝”吧,自己好歹也是他的領導,潛規則不允許。
“凌風”,一般是上級或關係比較好的朋友才會如此稱呼,兩人現在還沒有到這個份上。
“世事洞明皆學問”,只能說,小小的一個稱呼也是學問。
有了這個開場白,車子裡的氣氛就輕鬆多了,年輕人,確實更容易接近。
“謝書記,我比您早來一年多,對武義鎮的情況瞭解得稍微多點,您有什麼疑問,可以問我的,我老左保證,只要是為了工作,知無不答。”
左迎春,不,老左,繼續說道。
這個態度不錯。
誠如他所說,左迎春是前年底才從別的鄉鎮調到武義鎮擔任副鎮長,去年又兼任了政法委員,看得出,上面也有重用之意,有意培養他這種較為年輕的基層幹部。
說起來,那個時候剛好是陳書記上任之後召開的第一次有關人事調整議案的會議,謝凌風隱約記得確實有“左迎春”這個名字,但他那時剛剛擔任書記秘書,加之時間這麼久了,涉及的人事又太多,有個印象就不錯了。
一個縣,涉及的科級幹部粗略有三五百個,謝凌風能記得正科級領導名字已經是記憶力不錯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這樣吧,我們正好還有點時間,以你的瞭解,你評價一下我們班子成員吧,......錯了,不是評價,就是你對他們的印象,簡單點,兩三句話即可。”
謝凌風靈機一動,這正好是個瞭解其他班子成員的機會呀,不需要太多,一兩句評語就能粗略瞭解一個人的能力、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