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狀,本就因百里玄然先前的赫赫威名而有所忌憚、只是勉強按捺住的蠢蠢欲動之心,此刻瞬間被這冷酷決絕的手段澆滅得乾乾淨淨,仿若一盆冷水當頭潑下,心底只剩下無盡的寒意與怯意。
這般凌厲狠辣、快如閃電的手段,可不是誰都能招架得住的,哪怕是自詡武藝高強之人,也不禁暗自思忖,若是換做自己,恐怕在那寒光乍現之時,便已命喪黃泉。
無雙城的成餘長老臉色也微微一變,那原本沉穩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凝重,心中暗忖,若是稍後己方貿然出手,就憑手下這些雖也算精銳但與百里玄然相較仍有差距的弟子,哪怕是武藝出眾、在江湖中頗有名氣的宋燕回上場,怕也只是螳臂當車,絕不是百里玄然的對手,一個不慎,還可能折損己方威名,此事當慎之又慎啊。
正思量間,百里玄然身形陡然一轉,恰似蒼鷹發現獵物,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如離弦之箭般縱身上前,衣袂在空中烈烈作響,眨眼間便鬼魅般到了洛言縷身旁。
洛言縷本正全神貫注看著臺上局勢,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措手不及,一雙美目瞪得滾圓,滿是驚愕之色。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百里玄然已將手中那柄名為“長歌”的佩劍遞到她面前,那佩劍劍柄鑲嵌著溫潤美玉,劍身寒光中透著一抹別樣的雅緻,恰似為佳人量身定製。
他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也不等她回應,便似一陣清風轉身飄然而去,只留洛言縷滿臉錯愕,小嘴微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手中緊握著那柄“長歌”劍,仿若握著一個燙手山芋,又似捧著一份神秘莫測的大禮。
洛軒與雷夢殺在一旁先是一愣,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緊接著,洛軒瞬間回過神來,臉漲得通紅,恰似熟透的番茄,怒目圓睜,眼中似要噴出火來,那模樣仿若被觸犯逆鱗的蛟龍。他一個箭步衝到洛言縷身邊,手臂一揮,帶起一陣勁風,大聲嚷道:
“小妹,那傢伙什麼來頭,這般唐突無禮!竟送你一把雲天品階的寶劍,這可不是尋常物件,哼,管他是誰,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我也得讓他知道厲害,非得把他揍得連親爹都認不出,看他還敢如此肆意妄為!”說著,他還擼起袖子,一副摩拳擦掌、即刻便要衝上臺去算賬的架勢。
雷夢殺趕忙伸手扯了扯他衣袖,神色焦急,壓低聲音勸道:
“噤聲!你可別衝動,人還在臺下呢,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且不說打得過打不過,人家送劍之舉,看似唐突,實則並無惡意,說不定另有隱情,你這般莽撞行事,要是鬧出事端,可不是好玩的,別瞎鬧。”洛言縷也在旁連連點頭,拉著洛軒手臂,嬌聲勸道:
“哥哥,別衝動,雷大哥說得對,咱們別因一時意氣誤了事,眼下還有正事要辦呢。”
經洛言縷這一提醒,洛軒和雷夢殺才猛地回過神,仿若從憤怒的迷霧中掙脫出來,抬眼望向臺上,發現魏亭路竟還穩穩站在臺上,身姿挺拔,神色威嚴,並未離去,顯然還有要事宣告。
“諸位,”魏亭路清了清嗓子,聲音仿若洪鐘鳴響,在空曠的比武場中迴盪,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今日,我思忖良久,決意退守鑄劍閣,將這名劍山莊莊主這副重擔,就交由犬子魏長風繼承。”說著,他目光中透著欣慰與期許,提高音量喊道,“長風,上臺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從一側如飛燕般飛身躍上臺的,竟是先前那位劍侍。溫壺酒原本正一臉疑惑地猜測著後續變故,此刻定睛細看,不禁吃了一驚,心中暗自驚歎,原來就是之前給他們介紹過、看著普普通通的那人。只見此人一襲白衣勝雪,面容清秀,眼眸中透著靈動與堅毅,身姿輕盈卻透著一股內斂的勁道,站在臺上,雖不似百里玄然那般氣勢奪人,卻自有一番別樣的從容淡定。
眾人滿懷期待,仿若一群饞嘴的孩童眼巴巴盯著即將開啟的寶藏箱,都想瞧瞧他究竟能拿出什麼寶貝,竟能讓老莊主這般果斷當場退位讓賢,這背後到底藏著怎樣的驚人故事與絕世珍寶。
魏亭路滿臉自豪,昂首挺胸,朗聲道:“大夥都知道,想當年,我二十三歲時,正值年少氣盛、意氣風發,憑藉著對鑄劍的一腔熱忱與天賦異稟,苦心鑽研,歷經無數日夜,造出三柄雲天品的寶劍,那時家父見我鑄劍之才初綻鋒芒,便立我為莊主。時光荏苒,如今犬子長風,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自幼痴迷鑄劍,天賦更勝我當年,在鑄劍房裡埋頭苦幹,歷經千錘百煉,終是鑄就了一把仙宮品的絕世名劍!”
此話一出,仿若平地驚雷炸響,臺下眾人先是一愣,仿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