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破碎，露出那張隱藏在陰影下的臉。
刀削般的臉龐，緊抿的薄唇，以及那雙充滿怨毒的眼睛，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張瀟，他努力在記憶的長河中搜尋，卻始終無法將這張臉與任何一個熟人對上號。
“怎麼，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了？”黑袍人，或者說此刻應該稱他為故人，語氣中充滿了譏諷。
他的聲音沙啞，如同砂紙摩擦著金屬，刺耳難聽。
“看看這張臉，好好想想，在你們飛黃騰達的時候，是誰被你們棄之如敝屣！”
他每說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紮在張瀟的心上。
張瀟的頭開始隱隱作痛，一些零碎的記憶碎片如同走馬燈般閃過，卻始終抓不住關鍵。
靈兒擔憂地望著他，輕輕握住他的手，給予他無聲的安慰。
龐統眉頭緊鎖，目光在張瀟和故人之間來回逡巡，試圖從蛛絲馬跡中找到真相。
故人見張瀟沉默不語，心中怨恨更甚，他指著張瀟，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絲歇斯底里的瘋狂，“五年前，邊境小鎮，是誰許諾會帶我一起建功立業？是誰在危機關頭拋下我獨自逃命？又是誰，害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敲擊在眾人的心頭。
林城主和墨風面面相覷，他們從未聽張瀟提起過這段往事。
蘇瑤則緊緊盯著故人，試圖從他的表情和語氣中判斷真偽。
而張瀟，此刻內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拼命地回憶著過去，卻只記得五年前他獨自一人從邊境小鎮逃離，根本沒有故人所說的那些事情。
“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張瀟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無法接受故人的指控，更無法相信自己會做出如此背信棄義之事。
“認錯人？哈哈哈……”故人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悲涼和絕望，“張瀟，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忘了，但我永遠也忘不了！你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地討回來！”他猛地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團黑色的能量，強大的壓迫感瞬間籠罩全場。
“住手！”張瀟厲聲喝道，手中長劍金光乍現。
“怎麼，怕了？”故人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現在才知道怕，晚了！”
黑袍人掌心的黑霧如墨汁般翻滾，凝成一顆猙獰的骷髏頭，發出淒厲的尖嘯，直撲張瀟而去。
那骷髏頭所過之處，空氣彷彿都被腐蝕，發出“嗤嗤”的聲響，伴隨著刺鼻的焦糊味。
強大的壓迫感讓在場眾人呼吸一滯，靈兒下意識地護在張瀟身前，指尖亮起淡藍色的光芒，試圖抵擋這駭人的攻擊。
“不可硬擋，此乃邪術！”龐統急聲提醒，手中羽扇揮舞，數道罡風席捲而出，試圖偏移骷髏頭的攻擊軌跡。
“諸位，合力防禦，將此邪術消磨殆盡！”他率先釋放出靈力，在眾人面前形成一道厚實的防禦屏障。
林城主和墨風緊隨其後，各自祭出武器，將靈力注入屏障之中，企圖以人多勢眾的優勢，抵擋黑袍人的邪術。
轟隆一聲巨響，骷髏頭撞擊在防禦屏障之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狂暴的能量肆虐開來，捲起漫天塵土，如同末日降臨。
防禦屏障搖搖欲墜，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彷彿隨時都會破碎。
眾人感受到一股強大的衝擊力，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虎口發麻，氣血翻湧。
“哼，螳臂當車！”黑袍人冷笑一聲，再次催動靈力，骷髏頭變得更加猙獰可怖，黑霧愈發濃稠，攻擊力也隨之提升。
防禦屏障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裂紋如同蛛網般蔓延開來，最終徹底崩解。
眾人被強大的衝擊力震得倒退數步，口中溢位絲絲鮮血。
眼見骷髏頭即將衝到眾人面前，蘇瑤卻突然一步邁出，擋在黑袍人和眾人之間。
她面色平靜，雙手快速結印，周身泛起一道道晦澀難懂的符文，符文交織纏繞，形成一道複雜的屏障，將黑袍人的攻擊攔截下來。
黑霧骷髏頭撞擊在符文屏障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卻無法再進一步。
“蘇瑤，你這是做什麼！”靈兒驚呼一聲，滿臉不解。
她不明白，為何蘇瑤會突然阻止他們對抗敵人，要知道黑袍人可是剛剛還想殺了他們。
林城主和墨風同樣一臉疑惑，就連龐統也有些錯愕，搞不清楚蘇瑤葫蘆裡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