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都監堅持著站起,見逃犯已出了城門,心內焦急,把身邊的幾個營兵逐個賞了一腳:“起來起來,人都跑了還不追趕!”
其麾下一個都頭小心地說:“都監大人,那怪人會使風,我們打不過啊!”
“風又怎地,妖法作怪又不傷性命,不過是讓人跌個跟頭,對面只不過一個擋路的,數千兒郎被堵在這裡豈不是笑話,給我追、追!”
耿都監聲嘶力竭地吼著,又隨手拔出一個營兵的刀對著眾人揮舞:“畏敵退後者,殺!”
眾軍士無奈,紛紛爬起繼續追趕,有意繞過八戒貼著兩旁走,懼怕再起旋風。
八戒一直沒動,看著被吹出裡許的營兵捲土重來,悶悶地說了句:“老豬還是慈悲心太重!”
待得人近了,八戒兩手緩緩抬起,在腹前交叉,畫了一個周天抬至頭頂,然後用力向身子兩側一壓:“平地風波!”
這次的風是升級版,如果說剛才的風是龍捲風,這次就像地震,風力更猛,幅度更大,狂風封鎖了整個路面,翻著波浪向前翻滾,把當先的營兵拋到空中三五丈高,又落下砸到後面的營兵,然後第二波風力兜底鼓起,把風力所及的人或物再次拋到空中,又再次砸下,第三波接踵而至......
這股連綿風波過後,被摔的七葷八素的營兵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起來了,雖是八戒還有慈悲心加持沒下殺手,但被摔傷,被武器亂飛誤傷的不計其數。
八戒看著滿地狼藉有些不過意,雙手合十:“不要再逼老豬動手了,下次恐怕就沒這準頭讓你們活命!”
殊不知他這合十的手勢又把人嚇得縮緊了身子,恨不得有條縫能鑽進去,當兵的刀來槍往受些傷痛都是意料中的事,最怕的是這種超自然打擊,無從躲避,更無法還擊。
見沒人再表示不服,八戒才轉回身,慢悠悠地朝城外溜達。
營兵都頭趴在地上偷眼觀察,確定八戒不會再回來施法,方撐著身子坐起來,抻著脖子張望了一圈,沒看到都監,小心地喊:“耿大人,都監大人,誰看到都監了?”
有人接話:“都監大人在這裡,好像......昏迷了!”
耿都監剛才又是身先士卒跑在前面,所受到傷害也是首當其衝,摔在地下時磕了沒有頭盔保護的腦袋,直接就磕暈了,在暈的狀態下稀裡糊塗又經受了後幾波摔打,現在也無法知道究竟傷到什麼程度。
都頭暗自慶幸,多虧自己見機的早,那怪人剛做手勢就趴在地上摳緊了地皮,雖然被砸了幾下卻無甚大礙,他伸腳蹬了蹬一個營兵:“你去,再叫幾個人,把城門關嘍!”
“都頭,小的骨頭好像斷了起不來呀!”
“別給我裝熊,我等都是一個樣子,如果這時候反賊殺過來,全無還手之力,都得伸著脖子讓人殺,只有關上城門才緩得一時,再等老大人們做主!”
在都頭威逼下,三個營兵站了起來,腿還打著顫,看向城門:“都頭,反賊還在城門口不走!”
“你們且慢慢靠近,等他們離開迅速關上大門,再去通知留在兵營那些弟兄過來守護!”
......
穆弘跌下戰馬時,十四騎兄弟已策馬來救,見穆弘被李逵搶先帶離戰場,又尋回戰馬,就一起護著衝向城外,到了城門口,守城兵早已被人殺死,多數人在百里飛帶領下趕去碼頭,而展平、張順、甘興霸、薛永、侯健幾人都還立在城門處,既是等待落在後面的李逵和穆弘十五騎,也是觀察著八戒的戰局。
展平對八戒是很有信心,但張順等人沒那麼樂觀,想的是那怪物不過是仗著一點小把戲能嚇唬人一時,自己這幫人要緊的還是逃命,碼頭離城門不遠,到了這裡已稍可安心,大不了一個衝刺躍到水裡,那可就是張順、甘興霸這些人的天下啦。
穆弘來到近前下馬,揉著腰說:“順子,你們打哪兒請來這麼一位大神?掌風太過霸道,這還是人嗎?”
張順連忙過去扶過他,關切地問傷勢,穆弘搖頭說沒事,只是被大神掌風波及驚了馬。
張順又介紹展平給穆弘認識:“都是這位兄弟請的大神,他還帶來了李俊大哥的信!”
展平和穆弘互相見過禮,透過李俊敘了敘交情,穆弘說:“李大哥素有大志,卻沒想到去了海外還真要搶個皇帝耍耍,比我們這些只在十里八村當‘土皇帝’的要出息的多!”
忽聽甘興霸一聲驚叫,只見戰場上沙塵四起,數不清的人在風沙中翻滾,在空中顛簸。
“俺的娘哎,他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