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被海水嗆昏的腦子在張清不迭的呼喚下甦醒了,兩人劫後餘生,木板抱的手麻,諸葛想出個辦法,讓張清在木板上戳了兩個洞,各自脫了外衣系在腰間,又和木洞連在一起,這樣就解放了雙手,待風浪平穩些時,也可爬上木板坐躺一會兒,解決疲乏。
張清的投石絕技在大海里也有用場,身上尚有石子,就用來打魚,那些試圖把他們當美味的大魚被張清打的翻白,被兩人簡單剝刮後生食,在最初的嫌惡、嘔吐後,為了生存也漸漸適應了,還吃出了生魚的鮮,待口袋裡石子存貨用完後,魚頭成了替代品,在張清的手裡一樣成了捕獵的工具。
海洋裡的魚無窮無盡,可怕的是,沒有淡水,堅持到現在,兩人已無奈地喝了點海水,卻是更加渴的難耐。
大海茫茫無邊,讓人看不到希望。
“有三天......還是四天啦?”諸葛已記不清兩人漂浮了幾日。
張清:“不知道,我覺得......有一年啦!”
諸葛也氣餒了:“怕是這一生就這樣結束了。”
“也罷,吃了那麼多......魚,到頭來,還是要......還給它們!”張清想笑,卻發現連做這個表情的力氣也沒有了,頭垂在木板上,閉起眼睛,等著死亡的來臨。
諸葛望向天空,躊躇滿志出南陽,大業未成,卻落個死無葬身之地,何其可悲!
乾澀的眼裡流出兩滴比海水還鹹的淚,讓眼睛清晰了一些,竟然看到了孤帆遠影:“張清,看,你身後......那是船嗎?”
張清幾不可聞地“唔~~”了一聲,沒有動作。
諸葛顫顫地舉起一隻手,拼盡全力喊出個“救——”,然後昏迷過去。
......
一口清冽如玉液瓊漿的東西進入嘴裡,諸葛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已經在一條不大不小的船上。
一個紅臉虯髯的大漢正審視著他,見他睜開眼睛,便把手裡的碗遞給身後的一個小廝,那人接著去給昏睡在一旁的張清灌水,另有幾名精壯漢子,散坐於船上各處,也都向這邊觀看。
看來是垂死之際被這隻船救了,諸葛掙扎著坐直身子,向紅臉大漢拱手致謝:“大恩不知何以回報......”
紅臉大漢也拱手回禮:“遇難援手人之常情,倒也無須客套,只是這大海深處,遠離人煙,你二人又怎會落難於此啊?”
諸葛不明對方底細,也不敢盡說實情,何況他本來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遭了襲擊,就長嘆一聲說道:“唉!我們本是搭著一艘商船去海州的,不料船上失火,眾人各自逃生,我與這位兄弟掉落大海身不由己地漂到這裡,也不知漂了幾個日夜啦,幸虧遇到恩公啊!”
“你倆還真是命大,這裡離海州可是不近,能生還至今絕對是有福之人啊,我此番要去做件大事,搭救有福之人也算沾到了好運,是不是啊威子、猛子?”
兩人連連稱是,給張清喂水的那個小廝奉承道:“大哥是皇帝的命,指定要恩澤天下,死人遇到也能救活,這倆廝就是證據。”
張清這時也悠悠醒來,聞言面色一變,卻也沒做言語。
紅臉大漢笑道:“威子,你是上過私塾的人,說話不可不講禮節。”
皇帝命?諸葛想著那些有問鼎皇帝野心的諸侯,卻無法跟眼前這位對上號,嘴裡謙恭說道:“無妨無妨,在下一介村夫,也是不懂禮節的,敢問各位恩公的高姓大名啊?”
紅臉大漢爽快地說:“在下廬州人李俊,諢名混江龍,這是我的兩個兄弟,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都是水裡討生計的人,這次要去一個遠離中原的地界,和海州可是背道而馳啊,不如就先與我等同行,若是能遇到去中原的船,再請他們搭你們回去如何?”
能活下來已是萬幸,諸葛連連拱手:“甚好甚好!全憑恩公做主!”
“哎,何來恩公,同在江湖,兄弟相稱便是。”
李俊豁達,諸葛也不扭捏:“就聽李兄的,在下南陽諸葛,這位是張清兄弟,叨擾各位兄弟啦!”
“可有諢名?”李俊探問,諢名有如江湖上行走的名片,有的人本名不為人熟知,諢名卻是如雷貫耳。
諸葛有些慚愧地搖搖頭,張清輕輕吐出三字:“沒羽箭”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有了衣食飽暖,身體日漸恢復,與李俊他們廝混熟了,也知道了這夥人之所以深入海洋,是源於李俊做的一個夢。
李俊本是混跡在廬州揭陽嶺一帶的水上好漢,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