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死則道不生。
方羽此時已經是心如死灰，蘇槿死了象徵著他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了任何依戀，而陳牧野136小隊眾人以及滄南的毀滅則是代表這個世界的家也沒了。
滄南原本有數十萬人，因凡塵神域的消失死亡一大半，又因為剛剛因陀羅的攻擊又死亡一部分，此時芬達爾還在肆虐更造成無數人的死亡。
夏思萌的【鳳凰】小隊雖然盡力將戰場引至人少的地方，但芬達爾得到的指令就是毀滅，所以對方根本不會往人少的地方去。
反而哪裡人多就往哪裡鑽，一邊抵抗【鳳凰】小隊的進攻一邊還時不時叼住幾個普通人打牙祭。
這讓【鳳凰】小隊所有人氣憤的同時又無可奈何。
雖然他們【鳳凰】小隊可以抵抗甚至斬殺克萊因境神話生物，但先不說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就說芬達爾不與他們糾纏反而只顧破壞滄南就讓他們個小隊顯得無比被動。
感受到【鳳凰】小隊戰鬥的波動方羽此時卻生不起任何上前幫忙的心思，整個人如同渾渾噩噩沒有靈魂的屍體躺在廢墟中望著灰暗的天空。
“浩然聖墟選擇了我究竟有什麼意義，愛人戰友意義在我身旁戰死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當初想好守護的城市也變成廢墟。”
“一切的美好都不存在，浩然聖墟的選擇我真的是正確的嗎？”
“我讀過很多書並且不斷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到頭來對方甚至只用一個眼神令我無法動彈，浩然聖墟為什麼要選擇我一個廢物！”
剛剛蘇槿等人將鬼神引刺入手掌之時他多麼希望自己的浩然聖墟能救人於水火，但現實就是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
方羽知道自己現在所想的一切都是洛基的詭計，是他想讓自己不斷懷疑最終失去信仰和信念直至最終的絕望。
可知道又如何，發生這種事情他又怎能不想！
他甚至想讓自己徹底沉淪甚至和剛剛蘇槿等人一樣動用【鬼神引】最後和蘇槿等人躺在一起，但他的心靈之光卻散發出一股股璀璨的光芒，阻止他這樣做。
心中一個聲音告訴他一切還能挽回。
當這個聲音出現方羽灰暗的眼神中終於閃過些許精光接著復歸平靜，老校長給的那本書袁罡陰差陽錯之下給自己的那本【人書】以及後來自己從守夜人內部得到那本書的內容在他腦海中緩緩流過。
立地成聖！！
“小羽····”
吳湘南踉踉蹌蹌走到林七夜身邊發現對方身體沒有受傷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昏迷不醒才鬆口氣，接著來到方羽身邊張張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心中一點怪罪方羽想的想法都沒有甚至心中還有些心疼，方羽那個位置無論換做是他還是陳牧野也只能和對方一樣。
神明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可以抵抗。
而方羽現在這種狀態他更能理解。
當年【藍雨】小隊覆滅後他的心態比現在還要消極，那時的他比方羽年紀大上不少更經歷了不知多少次戰鬥。
而方羽只是訓練營的新兵，不算津南山那次這還是他第一次戰鬥。
如果換做其他人變成瘋子都不足為奇。
吳湘南放棄勸說方羽的打算，作為一個過來人他知道要想過去這一關只能靠方羽自己，如果自己貿然打擾只會適得其反。
隨後他將目光轉向【鳳凰】小隊的方向，感受到那裡傳來克萊因境界的波動眼神中更加頹廢。
從高天原回來後他已經從不死劍者淪為一個川境的廢物，就算剛剛使用【鬼神引】和自己最後一次復活那道傷疤還在。
【鬼神引】的藥效過去他也付出一條生命，現在又變成那個川境的廢物。
如果怕貿然加入克萊因境界的戰爭，不僅幫不上忙反而會成為累贅。
想到此處吳湘南盤膝坐在林七夜和方羽中間默默守護兩人，雖然不知道他們兩人身上發生什麼但是他相信兩人。
····
方羽此時並沒有像吳湘南想的一樣頹廢和自暴自棄，雖然他剛開始確實是這樣，但是自從心中閃過立地成聖的念頭後他已經擺脫洛基對他心靈上的束縛。
反而心思在瘋狂轉動。
那本書上說立地成聖除了要立言立功立德之外就是需要一絲契機的出現，就在剛剛那縷契機方羽已經感受到。
現在他只需要走上最後的聖人三步就可以完成立地成聖壯舉。
可是想到這裡方羽眼中又閃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