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婷揉了揉眼睛,然後又使勁眨了眨,這才感覺雙眼稍微舒服一點。
董興雯已經下樓忙生意去了,範婷沒想到,按摩店的生意在上午竟然還不錯。
這與她當時打工時候的認知已經有差異了,那個時候,上午都是難得的休息時間。
現在的人都已經那麼閒了嗎......
不過也好,她可以毫無壓力地呆在二樓這間隱秘的屋子裡仔細地檢視董興雯給她準備好的資料。
讓她感到意外的是,整個無名市是沒有影片監控系統的,但沒想到這間按摩店裡竟然裝配了非常隱蔽的攝像頭。
隱蔽得就連當初她在這裡打工的時候都渾然不覺。
也正因為此,她獲得了朱童父母被拋棄在河中時,矽族人所新附身的那兩個年輕人的全面資料。
兩人既然在河謠店裡登記了會員,還充了值,他們的基本資料便已記錄在案。
而影片監控記錄則將他們的樣貌、身形和從河畔道出口離開河謠店的大致逃離方向都忠實地記錄下來。
紅衣年輕人叫顧清揚,藍衣年輕人叫沈立昉。
從名字就能看出來,他們都是富二代。
因為無名市除了梁爺之外,顧沈兩家也都是頗具實力的存在。只不過,兩家的家族企業,顧氏集團和沈家集團的主營業務都在南部,尤其是磁器口區域,並不像梁爺那樣,可以遍佈全市。
所以,範婷此前與這兩個企業打交道不多,因為她主要在北邊和東邊活動。
這兩個富二代在透過“激流勇進”專案進入河謠店的跨河隧道之後,不由分說就各自充了一筆鉅款,並且留下了聯絡方式。
地址都在南邊的富樂宮。
範婷將這些資訊都一一記下。
充值之後,兩人便往河畔道出口處走去,然後一直沿著河畔道往一條大河的下游走去,中途沒有拐上任何分叉路,直到消失在影片當中。
範婷在紙上將路線簡要畫出來之後,做了一個推測:他們如果一直沿著河畔道往下走,那最終就是直接回到富樂宮的家中。
當然,這是在正常情況之下,而如果兩人已經成為了矽族新的宿主,在矽族的操縱之下,大機率是不會回家的。
無論是顧家,還是沈家,都不止一個兒子,他們兩人既不是老大,也不是老小,屬於排行當中,相對不怎麼受關注,反而過得很舒服的富二代。
所以,哪怕在外面鬼混幾天不回家,也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
“如果是這樣的話......”
範婷在紙上畫了往西和往東的兩條分叉,一條通往翠雲廊,另一條則通往香花橋和更往東邊的未來大學。
她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
將資料整理好之後,她又在房間裡稍事休息,並且從鍾晨暮那裡得知,剛才發生在河畔廣場的意外變故已經得到解決,果月隊在現場的人員都已經同意為投降投贊同票。
“不過,還有好幾百人呢,看起來,果月接下來還需要做不少工作,不會太順利......你那邊的事情,也多加小心。”
鍾晨暮最後囑咐道。
範婷感慨:“這小子......真的才17歲嗎?短短几個月,感覺成熟了不少啊......”
她不覺將鍾晨暮與自己的初戀對比起來,眼前出現了一張清晰的臉,和一張有些模糊的臉。
兩張臉逐漸從左右兩側往中間移動,直到完全重合。
一張英武帥氣的臉,眼神堅定而又飽含神情,直直地看著她。
範婷直感到頭皮發麻,渾身都打了一個冷戰。
“我這是在幹什麼......他還只是個17歲的少年啊......比我小十幾歲呢。”
整理好思緒之後,範婷走出房間,回到樓下的接待區域,與前臺的老同事們又聊了些閒篇,便已經接近中午時分,而董興雯也忙得差不多了。
幾人在旁邊不遠處找了一個餐廳,範婷如願以償地買單,與她們一同回到店內,穿過跨河隧道,從河畔道出口處與她們告辭,然後,一路沿著河畔道往下游走去。
正是午後時分,河畔道上的人並不多。同樣是沿河而建,河畔道比河岸路要更加寬闊一些,兩旁的行道樹栽種得也更加密集。
可以想象,若是在夏天,這條路一定會被遮天的樹蔭覆蓋,陰涼而愜意,是散步的好地方。
範婷沒走多遠,便找到了公交車站,看到站牌上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