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藥膏時,蘭辭坐在洛洛身邊,靜靜地看著她。
抹藥膏時,洛洛的動作極為輕柔。
手指沾著藥膏,用指腹慢慢把藥膏慢慢塗抹在蘭辭手上。
被燙紅的手背上早已沒有痛楚,只有一片酥麻的感覺。
蘭辭偷偷看著洛洛,見她臉上滿是憐惜之色,便更不覺得疼了。
手上的傷是他自己故意弄的,他年紀小,便只能用這種方式得到公主殿下的憐惜。
憐惜。
哪怕沒有愛意,有憐惜也可以。
這樣長公主殿下便會允許他靠近她。
洛洛一邊給蘭辭抹藥膏一邊囑咐道,“以後不用給我做糕點了。”
“我會小心的。”蘭辭握住洛洛的手,一雙眸子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洛洛,“公主殿下,我不會武功,沒有金銀,唯有用這種方式讓您開心。”
看著他眸子裡的光,洛洛又心軟了,“下次小心些。”
“會小心的。”蘭辭像一朵遇到甘霖的花兒又充滿活力。
屋內只有他們兩人,蘭辭便又大膽了些,伸手抱住洛洛。
洛洛有些無措。
和裴錦玄的親密,她已然習慣。
蘭辭卻不同。
“姐姐。”
感受到洛洛身體的僵硬,蘭辭用了撒嬌的語氣和她說話。
洛洛只能讓他抱著自己。
手環抱著洛洛,聞到她身上獨有的那種馨香,蘭辭的心跳得特別快,耳朵也紅了,忍住心裡的羞澀說道,“姐姐,季哥哥走了,但是你還有我,有錦玄哥哥,不要難過。”
原來是為了安慰她。
這段時日來沒有找到季清衍,洛洛表現得很是生氣,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也不讓府上的面首侍寢。
所以公主府的人都知道洛洛心情不佳。
蘭辭便想要來安撫她,讓她開懷。
“我知道了。”洛洛摸摸蘭辭的腦袋。
蘭辭心中有些難過,“公主殿下,我不是孩子了。”
“好,你不是小孩了。”洛洛不再摸他的腦袋。
“真的不是小孩。”蘭辭拿著洛洛的手往自己胸膛上放去。
她快速地收回了手。
蘭辭滿意地離開,回到他和陸景書住的院子時,臉上還帶著笑意。
那時,陸景書正在窗邊讀書。
蘭辭換了身衣裳,在院子的空地上做些武術的基本動作,舉著兩桶水在院子裡坐著。
水桶裡的水盛得太多,蘭辭有些抓不住,陸景書看見了替他拿出一個水桶,“要鍛鍊身體的話,不可急於求成。”
“好。”蘭辭把桶裡的水倒掉一些,“景書哥哥,我只是想好好鍛鍊,像錦玄哥哥一樣有一副好身體,好讓公主殿下歡喜。”
蘭辭看過裴錦玄的上身,膚色白皙,胸肌健碩,肌肉線條分明。
和裴錦玄比起來,他的身體還是單薄了些。
一定得好好鍛鍊。
陸景書讓他去鍛鍊,自己繼續坐在窗邊看書。
往日裡愛讀的聖賢書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腦海中浮現出洛洛的身影。
容顏如玉,比畫卷上的神女還要美。
在這一刻,陸景書意識到自己和蘭辭一樣,也對公主動心。
陸景書原本也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受到牽連,從世家公子變成公主府的面首。
對於男子來說,當面首是一件極為羞恥的事。
一同進入公主府的人中,有人以死明志。
陸景書還存著希冀,所以苟活在這世間。
如今,他卻對公主動了心。
想著要去接近公主。
做她的裙下之臣。
陸景書的長相是洛洛喜歡的那種溫潤公子的長相,再加之被世家培養,身上自有那種書卷氣。
公主因為季清衍逃離公主府,心情不佳,雖有裴錦玄相伴,雲珠還是覺得公主有些不開心。
因為以往,除了來癸水那幾日,公主殿下都要召人侍寢的。
這段日子,公主從未召人侍寢。
在雲珠發愁時,陸景書找到了雲珠。
雲珠打量著眼前的陸景書,一身圓領右衽窄袖長袍,腰間束著雕花板帶扣金帶銙,長身玉立,溫潤如玉。
以往陸家未敗落時,陸景書是京中女子們的喜歡的郎君,每次出門都有女子朝他投擲鮮花以示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