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班列遠端的寧王像看猴戲一般看著面若醬缸的康王,心裡那叫一個痛快。
這麼多年一直被康王打壓,如今終於出了一口惡氣,心裡別提有多舒爽。
康王以為奏事處都在自己掌控之下,各地官員寫給陛下的奏摺他都能先人一步看到。
殊不知這奏事處裡還有寧王的人。
以前康王怎麼阻攔奏摺,甚至駁回奏摺,他寧王都不管。
但現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這關健的奏摺可就不能放過了。
當時奏事處的內應,將康王攔下三川郡兩位知州的奏摺之事告知寧王后,寧王就敏銳地感覺到其中有問題。
立馬讓內應謄抄了一份。
看完這兩份奏摺的內容,寧王感覺機會來了!
於是把謄抄的信紙交給了錢慕光。
就等著事情發酵,等著災情擴大,最後大到不可收拾,再來個釜底抽薪,給寧王重重地一擊!
如果這一擊夠猛!
寧王被這兩道奏摺驚呆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全力阻攔,並偷偷藏下的奏摺會被錢慕光知曉了。
看來定是自己的奏事處出了內鬼!
可是現在知道也已經晚了。
面對這鐵一般的證據,他再怎麼狡辯也沒有用了。
而且這是一步要他性命的絕殺之招。
這充分說明他之前是知道三川郡災情相當嚴重的。
然而他卻沒有做任何救治動作,甚至還將據實上報的奏摺給故意攔下了。
這罪責就大了去了。
這不光是包庇韓際城這麼簡單,這是屬於刻意隱瞞災情,欺上瞞下,導致事態一發不可收拾的瀆職之罪!
康王本還想把這一切罪責都推到韓際城身上,然後再跟他做個切割。
如今不但無法切割,自己還成了第一責任人。
正是他的刻意隱瞞才導致朝廷未能及時救災,以致災民被逼造反,讓大周天下大亂。
他成了禍國殃民的第一罪臣!
一股股冷汗從康王的頭頂噴湧而出。
臉色慘白的像一張白紙。
他哆哆嗦嗦地看了一眼錢慕光,又扭過頭向班列中的寧王看去。
看著寧王得意的笑容,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寧王佈下的陷阱。
如今自己已掉進了這個陷阱中,要想爬出來勢比登天!
自己一直在處處提防著寧王,處處打壓著寧王。
卻沒想到寧王玩了這麼一手回馬槍,一槍就狠狠地刺中了他的要害。
這個該死的寧王,自己一個不小心竟會被他扎得這麼狠,這麼準!
這下自己該如何面對呢?
一旁的史南飛和葉詩涵也被這兩道奏摺驚呆了。
他們當然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
兩人瞬間就被驚得呆若木雞、面如死灰。
尤其是葉詩涵,前段時間多虧康王一直向陛下求情,這才好不容易從幽閉的順天府回到朝堂。
結果剛來沒幾天,康王就出了這麼大的事。
這讓她以後還如何在朝堂上立足啊?
葉詩涵羸弱的嬌軀忍不住一陣陣的發抖。
上排牙齒死死地咬著自己的下嘴唇,都快將嘴唇咬出血來。
由於激動,瞪得溜圓的丹鳳眼裡已泛起一片水霧。
很快史南飛反應過來了。
這一切的罪責可不能讓康王來擔!
若是康王一旦倒下了,自己這幫跟隨他的朝臣都要完蛋。
與其讓康王來擔,倒不如
史南飛使勁咬了咬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咚!咚!咚!”地連磕了三個響頭。
沙啞著聲音說道,“陛下,臣罪該萬死!”
“這兩道奏摺是臣攔下的,與康王殿下無關!”
“那日臣正好去奏事處向康王殿下彙報事情,可惜康王殿下沒在。”
“於是臣就在一旁等候,這時蔡公公正好拿著十幾道奏摺走了進來,將它們放在了案臺上。”
“臣一時無聊,便掃了一眼案臺上的奏摺,結果就看到了三川郡民和府、進賢府的兩位知州送過來的奏摺。”
“臣當時因為也想了解一下三川郡災情的真實情況,於是趁旁人不注意偷看了幾眼。”
“結果看到民和府、進賢府的災情如此嚴重,因為之前是臣力主康王不要上報,先派下治蝗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