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一整天,年偉倫和孫效召集了金家所有故舊,幫忙打聽金熠的下落,還是沒結果。
從側面可以論證,顧建明現在樹大根深到何種程度。
項海瀾想開了,只要金熠不被折磨死,她一定會找到翻盤的機會。
反過來安慰二人,“不必喪氣,此消彼長,你們被打壓了十年,姓顧的被扶植了十年,發展不對等,這是沒法改變的事,不妨再等十年看看。”
年偉倫慚愧道:“老了,老了,咱們還沒小項一個姑娘看得透。”
孫效問出心中不解,“你真是從農村出來的嗎?為什麼這麼鎮定?”
“如假包換的農村人,不過我們那片黑土地專產傳奇故事,等金熠出來了,讓他跟你們細說我們倆的經歷。”
週一,項海瀾終於得到了金熠的訊息,不過方式有些不那麼令人愉快。
午休時,王芳急衝衝的跑回寢室,她嗓子好,在學校廣播站念稿,中午整理稿子時,聽到了領導們的爭論。
“海瀾,不好了!領導們正在開會討論開除金熠學籍,奉賢下面一個派出所給學校下了一張通知,說金熠犯了強姦罪,被羈押在他們那裡。”
“強姦?!”寢室的姐妹都驚住了。
“金熠跟海瀾姐這麼要好,守著天仙,還能對別的女人起色心?怎麼可能?”孟偉道出了大家的心聲。
項海瀾目露譏諷,怪不得市內打聽不到金熠的下落,他把人關在了郊區。
顧建明太不要臉了,她和金熠給他扣上通姦二字,起碼是有事實依託的,他倒好,反手送金熠一個強姦罪名,是張口就來的,這得需要人配合,她倒要看看,哪個女的被收買了。
項海瀾不請自來,找到了領導們商量事的會議室。
今年是恢復高考第一年,學校除了少量的還沒畢業的工農兵大學生,就只有大一這一屆學生。
管理的人數少,遇到學生犯罪這樣的大事,連校長都出面了。屋裡除了十來個校領導,還有一位女生。
項海瀾跟金熠有一節數學課是一起上的,如果沒記錯的話,同是經濟系的,姓劉。
見項海瀾推門進來,政教處的副主任大喝道:“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項海瀾偏不走,“我是金熠的朋友,朋友被人誣陷,我有權利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副主任拍桌子,“金熠有直系家屬,他犯罪會通知他親媽,你沒資格瞭解內情。”
“他親媽跟人通姦連孽種都生出來了,他在東北插隊十年,親媽對她不聞不問,反而是我們家照顧他很多,論資格她親媽可以死一邊去。”
項海瀾是來吵架的,對付這幫老學究和部分沒下臺的投機分子,就得混不吝一些。
“你汙衊市領導,吳啟蓮同志清清白白,沒有通姦。”姓趙的副主任平時就愛在廣播裡訓斥學生,今天算是棋逢對手了。
“金熠被定罪了嗎?難道你就不是汙衊人。你這麼維護吳啟蓮,難道你跟她也有一腿?”
管你什麼領導不領導的,項海瀾照噴不誤,大不了就不上這個學了,她又不是找不到老師,上學還耽誤掙錢呢。
學校學生少,領導們能一一關注到,尤其是項海瀾這種長相極為出眾,學習也不差的學生,大家都認識她。
趙明這傢伙運動時就是積極分子,在坐的有些領導還被他打過,這樣的壞蛋就因為上面有人,一直能在學校幹下去,許多老教授們憤憤不平,但也拿他沒辦法。
一般學生面對領導都尊敬為先,頭一次碰到項海瀾這種說話不客氣的,聽著還怪解恨的。
教務處的方處長恨不得給項海瀾鼓掌,讓她再多罵幾句。
王校長能夠坐上校長位置,也是千年狐狸修成了精,出來打圓場,“項海瀾同學,尊師重道什麼時候都不能丟,知道你心急,對老師說話不能那麼衝。老趙,你也是的,這件事金同學又沒認罪,幹嘛大中午就把我們叫來,要處分人家。”
他也不趕項海瀾出去,小項就厚臉皮地找了把椅子坐下來了。
教務處方處長也是個妙人,讓人把派出所的通知傳給項海瀾看,還對她笑了笑,比了個丘吉爾的勝利手勢。
項海瀾心裡有底了,校領導內部明顯分成兩派,他是站金熠的。
通知也沒寫幾個字,劉露是奉賢人,週五下午請假回家,去了當地派出所報案,聲稱金熠強姦她未遂。
派出所接到報案,立即派人去抓捕金熠,目前人未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