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孝不孝的事情,這都什麼年代了,俗話說虎毒尚不食子,生而不養枉為人,而有些人天生就不會做父母。
當年喪偶棄子入贅那種事都能做出來,現在還提什麼血脈親情,不覺得可笑嗎?
再者說當初是季曾禮自個放棄季姓…雖然後面又改了回來,但那又有什麼用呢……
眾所周知,三爺之上是季姓,完整的稱呼應該是季三爺,他身為本家“保鏢”,自然比什麼三爺高上一籌。
雖然如此,但也絕對不會越線。
然而季曾禮不知道,他在季倏身上打的一把好算盤早就被人撤了棋局,季家的產業從來都不是無的放矢的。
誰都記得當年商圈絕地逢生的中京季家,但鮮少有人知道“先生”這一詞,對季氏集團的意義。
“先生?”
周岑回頭,望向那一群烏泱泱朝他走來的人,“你們這是?”
段石見就停在他面前七八步的地方,然而其中一人忽然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先生!”
“這是幹什麼?”周岑趕忙上前扶起這人。
面生,周岑確定他不認識,他又朝段石見看去,希望能得到什麼解釋。
段石見道:“他是先生的心腹,在季家已經有二十個年頭了。”
周岑愣了一下。
這樣一說,弔唁那幾天確實有很多黑衣保鏢沒日沒夜的守在靈前,那時的他沒在意過這些。
周岑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既然如此,以後也別叫我先生,也不用對我行這麼大的禮,您是我長輩。”
這句話一出,空氣似乎靜止了。
沒等到眾人給什麼反應,恰巧此時秦不詣推開了門,他的出現瞬間吸引了一眾目光。
“你們這整整齊齊的幹啥呢?”秦不詣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因為剛出來人還有些懵懵的,轉眼看見周岑就像是看見了救星,“小岑先生也在呢。”
周岑點了點頭,“季倏還好嗎?”
秦不詣故作深沉輕咳了一聲:“…我也沒什麼法子了。”
周岑一下子就慌了:“什麼叫沒什麼法子?”
“但是你有法子。”秦不詣只是笑了笑。
“他真的沒事了嗎?”
“是啊,你還不快進去。”
反應過來,周岑直接賽了個紅臉,跟剛才的慌慌張張,簡直判若兩人。
眾人os:這秦醫生也太不著調了,這個時候還開這種玩笑?
說是這麼說。看著毫不猶豫扭頭就走的周岑,眾人也只能憋著不敢笑,昨日十二點的夜,今日幾乎人盡皆知。
俗話說家屬看望天經地義,更何況還不是空著手來的,只是這湯……
“你們都這樣看著我幹什麼?今天這事還不是你們惹出來的,好好的門都看不好,不然誰加這破班……走走走都散了,還看什麼?”
沒多久,整個長廊又靜了下來,能聽到的僅有風吹落葉的婆娑聲,忽然,秦不詣耳邊傳來一聲警告:“你最好對先生放尊敬點。”
“嗨,你這保鏢故意找存在感是……吧。”秦不詣看清是誰後瞬間閉了嘴,暗歎今天出門沒看黃曆…轟了個天的。
“爸…爸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已經退休了嗎?”
“我的事你別管。”
“哦,不管就不管。”
“你跟我說句實話少爺的病到底能不能根治?”
“怎麼突然關心起這個,您老人家不是一向墨守成規的嗎?”
“今時不同往日,小先生回來了。”
“爸!!”
“你急什麼急,這事又不是我們說了算的,我想想還不行。”
“我不管你老人家是怎麼想的,總之就您這歲數還是歇歇吧,別把大半輩子都搭進去。”
“我看你是皮癢了是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說,你也該過過自己的逍遙日子了。再者說…”
“別給老子拐彎抹角。”
“哦,您兒子就是突然想起了一個患者。”
“你想起一個患者關老子屁事,還是說你跟這患者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我都三十好幾了,孫子愣是沒抱上一個……嘿,老子話還沒說完呢!”
秦不詣停下腳步回了一句:“我下班了。”
還在上班的秦父:“………”
與此同時,一個身影隔老遠就在那喊:“秦伯父您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