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一步一步向著氣喘吁吁的王飭走去。
金二十那一錘確實令他驚豔,但是如果只能打出一錘,那也就不過如此了。
王飭看著提刀而來的男人,深呼一口氣,右手握住錘柄。
這已經是絕境,沒必要再留後手了。
王飭直起身,抬頭,嘴巴一張一合,語氣決然:
“金二十,參見。”
話落,柔和的白芒再次照亮了雨夜,此刻一顆耀眼的水晶球,在王飭左手手心不斷匯聚著。
阿九看不見水晶球,但是卻能看見耀眼白色的光芒。
這金二十,莫非還有後手不成!
阿九眼神兇狠,不再猶豫,果斷提刀襲去。
這是阿九生平最快一刀,阿七教過他,遲則生變。
“受死吧!”
水晶球被捏碎的瞬間,王飭的眼中逐漸變得猩紅起來。
本來這幾個字,是王飭積攢下來,為以防萬一做準備的。
但眼下,就是那個萬一。
水晶球碎片緩緩沒入王飭的手臂,王飭緩緩抬頭,頭看向著自己襲來的男人。
落下的雨水好似在這一瞬間放緩,周圍也漸漸聽不到雨滴砸落到地面。
男人的身影好似無限被放慢在空中。
王飭抬起頭的瞬間,眼中只有猩紅一片。
那就讓殺戮…開始吧。
鐵錘掄起,這一錘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揮去。
此刻,就連雨水都來不及反應,沒有一絲被擾動的跡象。
啪!
而舉刀衝來的阿九,壓根沒有發現錘子揮動的痕跡。
鐵錘落在地面時,阿九也從空中徑直落下。
他敗了,敗的很徹底。
他不明白明明只有三流的金二十,是如何爆發出一流的實力的。
他苦笑著看著眼前少年猩紅的眼,他知道,恐怕,自己永遠也得不到答案了。
只是,好可惜,阿七…還等自己回來吃他做的面…
地上的男人已經沒了呼吸的,但是王飭手中的鐵錘卻並沒有停下。
與之相反,他一錘又一錘的砸向男人的屍體。
他眼睛血紅,和那時在地洞裡一模一樣。
就只是因為我捂著肚子笑了笑,你們歐陽家族就要殺了我!
十五哥就只是去攔住姜水水,去問事情經過,就被你們殘忍迫害了!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所有和我有關的親人,都要一一死絕!
你說話啊!
你怎麼不說話啊!
夜,無聲的嘶吼在迴盪。
雨依舊在下,錘聲也依舊不停歇。
王飭說不出話來,只能一錘又一錘的砸向死的已經不能再死的男人,發洩著心中的怨言。
無言的月,不斷顫抖的地面。
雨水能衝乾淨地上的汙濁,卻擦不淨阿九的鮮血。
呼…呼…
不知過了多久,增幅時間結束,王飭這才看清地上的碎片。
他顫抖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自己…剛才幹了什麼?
剛剛好像有無邊的憤怒,完全佔據了自己的大腦。
而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殺!
去破壞!
通通都要死絕!
王飭雙手不斷顫抖著,看著地上碎的不能再碎的人,忍不住乾嘔。
男人存在的痕跡,只剩下破敗不堪的那個鐵甲,和破碎了一地的刀刃。
刀刃和盔甲上,隱隱約約,還能看到有一個大寫的九。
“阿七,你讓我穿這個幹嘛?”
“以防萬一嘛弟弟,早點回來,回來給你做最愛吃的打滷麵。”
雨水浸沒了地上的刀刃。
雨還在下,夜不停歇。
王飭雙手顫抖著捂著臉,不斷安慰著自己。
沒事,是他先想殺我的。
對,是他先想要殺我的。
對,沒錯。
王飭顫顫巍巍的拿起了鐵錘,繼續向北走去。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向北,但他只知道繼續向北。
房頂上,一個男人一隻手握著劍,一隻手攜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姑娘,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雨水順著男人背後的劍滑落,這一刻,好似劍在哭泣訴說。
另一個戴著拳套的男人也站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