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娘身子一僵。
寧遠侯拱手道:“她一向如此,讓郡主見笑了。”
顧曉月輕笑道:“我聽聞,夏英之不學無術,自幼請了無數先生,卻全都被氣走了。”
“侯爺跟夫人,對夏英之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依舊是掰不掉他身上的壞毛病。”
“正是因為如此,侯爺才遲遲沒有給他請封世子。”
提起這個來,寧遠侯真的是一肚子的淚。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失敗,竟然怎麼都教不好一個孩子。
“反倒是侯爺庶出的二公子,才德兼備玉樹臨風,頗有侯爺的風範與夫人的美德。”顧曉月的話,讓寧遠侯心裡稍微舒服了一些。
幸好,自己還有一個讓他驕傲的小兒子。
只是,安兒是庶出。
“郡主,現在是我們家的大少爺因你而死,你提其他做什麼?”文姨娘急得大叫起來。
“放肆!”寧遠侯怒叱一聲,“還不堵住她的嘴!”
旁邊的婆子立馬將文姨娘的嘴巴堵住,同時按住掙扎的她,不讓她做出什麼冒犯的事情來。
“聽聞,侯夫人跟那文姨娘是同日生產。”顧曉月笑眯眯的看著侯夫人。
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侯夫人還有什麼聽不懂的?
“郡主,臣婦也是懷疑過,只是,種種跡象表明根本就不可能。”侯夫人無奈的嘆息一聲。
她也想安兒是她親生的,但,不是。
“夫人與文姨娘生產日子本來相差快一個月,夫人生產之時,文姨娘卻受驚早產。”顧曉月說道。
“夫人所出是個正常足月嬰孩,反倒是文姨娘生的二公子因為不足月哭聲孱弱?”
這些訊息,都是她從自己娘那裡問出來的。
這後宅的事情,還得是她娘知道的最清楚。
“是。”侯夫人點頭,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她也不瞞著了,“甚至府中還滴血認親過。”
“臣婦與安兒的血……並不是母子關係。”
侯夫人固然失望,但是,這些年,自問她也從來沒有放棄夏英之。
只是,無論她做怎樣的努力,都是無用的,教不好。
“那夫人不覺得奇怪嗎?為何文姨娘放著自己的兒子不疼,偏偏的對夏英之上心?總不至於拿出什麼蹩腳的藉口,說什麼因為那是侯府大少爺,她關心大少爺是應該的。”顧曉月看了一眼寧遠侯夫婦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是不是她還藉著庶出的由頭,不讓夫人管二少爺?”顧曉月猜測道。
侯夫人點頭:“不瞞郡主,這些都發生過。”
“只是,都是侯府子嗣,嫡庶固然有別,但臣婦也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無論是哪個兒女,臣婦都派人悉心教導。”
顧曉月笑了,這才是當家主母的風範。
打壓庶子庶女幹什麼?
好好培養起來,讓他們為家族出力,鞏固家族地位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侯夫人,有沒有想過,查一查當年給你接生的穩婆,還有侯府這些年內離開的婆子丫鬟?”顧曉月笑眯眯的問道。
侯夫人臉色一變。
“還有就是,怎麼就這麼巧,文姨娘這麼一個瘦弱女子,當年可以救下侯夫人?”顧曉月再次丟擲一個疑問。
侯夫人不可思議的看向文姨娘,難道說當年的救命之恩也是一場算計?
文姨娘慘白的臉色,讓侯夫人心裡咯噔一下。
“其實這胎兒是身子強壯還是孱弱,服用一些藥物就可以做到。”顧曉月說這些的時候,很有底氣。
不需要異世界的藥,這個世界的藥物搭配好了,也能達到一樣的效果。
“侯夫人可以找一找當初給夫人安胎的大夫。”顧曉月笑著說道,“要是侯夫人這邊不好找的話,我可以直接讓衙門去找。”
侯夫人激動的聲音發顫:“郡主,可以嗎?”
顧曉月:“當然沒問題。”
顧曉月直接的拿出來自己的腰牌,交給了紅葉:“去衙門。”
紅葉立刻福身道:“是。”
“多謝郡主。”侯夫人立刻起身行禮。
別看她家老爺貴為侯爺,讓衙門的人幫幫小忙還是可以的。
至於隨意的調動朝廷力量去大肆找人,也是不能的。
但是,長寧郡主就不一樣了。
她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