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哥斯拉身上的詛咒就源於這裡。
“袚除掉它詛咒就會解除。”五條悟道。
“沒有別的辦法嗎?”哥斯拉蹲下將翻不過來的小豬咒靈翻回去,對它小聲道:“不能抬頭,記住了嗎五條豬豬。”
五條悟一頓,“你不袚除它,詛咒不會解除。”
他垂眸注視金髮少女,她臉上糾結的神色過於明顯,眉心快擰成結,嘟著嘴。
對人類就手起刀落,絲毫沒有殺人的愧疚。
對咒靈倒是溫和,這是什麼情況?
盯著她和小豬咒靈無障礙溝通的模樣,五條悟恍若看到一名穿和服的白髮男孩抱著一隻黃色的小狗坐在木鞦韆上玩鬧。
久違地想起他從前的第一個玩伴。咒靈就是咒靈,靠吸收人類的負面情緒增長,再溫和的咒靈最終都會變得兇殘,將人類當作獵物。
他掌握術式順轉後,第一次對敵人使用術式,是對他的第一個玩伴。小狗咒靈日益吸收五條家中普通人類的負面情緒,變成口滴涎水,雙目猩紅的惡犬。
他在家族裡眾星捧月,受盡寵愛,不能眼睜睜看著五條家的人死在惡犬的爪下。親手殺死它後,他的咒力運用更為精細,明白了咒靈就是咒靈,與人類始終有不可逾越的界限。
得推她一把。
就像他小時候自己推自己一把。
五條悟抬手,指尖迸出微小的藍色咒力,襲向天花板的甜品師咒靈。那漆黑稀爛的一團瞬間睜開數雙複眼,目光怨毒,發出的尖嘯聲震耳欲聾,舉起一人高的閃爍黑芒的鋼叉猛地飛撲向五條悟。
五條悟身形一閃,使甜品師咒靈攻擊範圍內只剩外殼毛茸茸的少女,她飛速瞟了眼在角落看戲的五條悟,雙掌交合,髮尾紛飛。
六眼看到少女周身漆黑的枯藤分裂成無數條,強大的咒力由她悲憫的情緒醞釀,化為無形的力量,穿透肉眼可見的現實緯度,使甜品師咒靈由內而外地瞬間爆炸,散開如星辰的耀光,枯藤解開,星星點點的耀光落到少女的背後,像一對揮舞的純白羽翼。
五條悟挑眉。
一個謎題解開了。
在肉眼捕捉不到的程度,六眼清晰地將她的咒力波動解析,明白她是怎麼做到用這樣的術式殺人或者袚除咒靈。精神類術式的說法不大恰當。
她在使用術式袚除咒靈時,用更高緯度的意識向咒靈灌輸一個資訊:你已經死了。
活著的咒靈接受到這一資訊自然就會朝那個方向改變,它認為自己死了,那就要自爆來配合自己死去的事實。
簡而言之。
她的術式很強。
五條悟一面鼓掌,一面走出暗角:“做得很好,詛咒也解除了。”
“在聊你答應我的事之前,先說說看你為什麼會對咒靈手軟,咒術師的職業就是為袚除咒靈而生,你真的想成為一名咒術師嗎?”
男人一直掛在臉上的深黑色眼罩在看她戰鬥時已經摘下,但此刻他連帶卸下笑臉,神色冷峻,冰藍色的眼睛凝望少女。她目光淡淡,腳邊的小豬咒靈感受到無比強大的咒力,害怕得縮成一團躲到毛茸茸的腿後邊。
少女微微歪頭,理所當然:“為了合法殺人才想做咒術師。”
*
兒童公園裡,夜幕暗淡。
路燈下,白髮男人在一旁的自動販賣機中投了幾個幣,抬手吸出出框口中滾出的兩罐蘇打汽水,拋了一罐給坐在蹺蹺板上的哥斯拉少女,被她伸手輕鬆接住。
五條悟至今都還在想,他覺得他們相似真是世紀最大錯覺。
起碼他沒有三觀歪到這個程度。
“咒術師殺人也不全是合法。”
五條悟側身坐到蹺蹺板另一端,翹起一條腿,微微晃腿,利用無下限浮在板凳上,單手開罐,喝了口蘇打汽水,眼角餘光淡淡瞥向對面少女做的小動作。她手指勾到易拉罐的拉環,暖黃的路燈燈光從側面落到她的輪廓,映照出她青藍透紅的眼眸。
“那好沒意思,你們還是把我還回去吧。”哥斯拉將汽水遞給他,“我打不開。”
“別急嘛。”
五條悟眉梢輕挑,長臂一伸,正要拉開易拉罐的拉環,在她期盼的眼神中,他勾起唇角,開啟了易拉罐,噗呲一聲,大量汽水噴出,而五條悟早有預備地將方向調轉對準哥斯拉。少女來不及幸災樂禍,就被自己挖的坑絆一腳。
她白淨的臉上滴著透明汽水,連帶髮尾的水汽在空中蔓延。她抬手背一面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