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什麼的。
是咒術界的人研發的遊戲嗎?
這麼想的話好像合理了不少。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她打破次元壁,跑到遊戲世界裡了嘛。只要活到明天,這些都不算什麼事。
她自我調節能力很強,一下子就把各個不合理的地方用更不合理的細節圓了上去。
就在這時,男人溫熱的呼吸夾雜焦糖蜜香撲在她頸窩,她下意識想擋住遊戲介面,手剛抬起,聽到他說:“雲的手機是沒電了嗎?需要充電嗎?”
長純雲低頭,看見手機遊戲介面仍然亮起,她納悶道:“還有電啊。”
“遊戲都還能玩呢。”
她話音剛落,自己愣了愣。抬眸見夏油傑望著她手機沒吭聲,她手微微顫抖。
他看不見遊戲?
這是什麼情況?!
她抓緊手機,推開擋她面前的男人,跑到前臺向店員展示手機介面,“請問你看得見這裡有遊戲嗎?”
店員身體向前湊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女士,您的手機好像黑屏了……”
長純雲縮回手,頸椎被沉重的空氣壓低,瞪直眼,照在身上的暖光感受不到丁點溫度,咖啡廳裡的供暖裝置彷彿失靈了,她雙腳如站在蠕動的淤泥上,使她無法站穩……手機介面明明是亮著的。
她往後退卻一步,腿腳發顫,要跌地時,肩膀被一雙手穩穩扶住。男人好聽的聲音穩住她慌張的心神,“還好嗎雲?”
她揚起笑臉,深吸一口氣,回頭的瞬間,她見到男人俊美的面貌,一股寒意頓時竄遍她全身。他仍在柔和地關心她,聲音,面貌,體溫離她很近。恍惚間,男人和遊戲裡恐怖的紙片形象重疊。
他現在是人?還是披人皮的怪物──
“夏、夏……”
長純雲聲音打顫,說不出完整的話。
夏油傑微微向右歪頭,身體前傾,輕聲:“嗯?”
只見黑髮女孩一手死死捂嘴,她猛地甩開他的手,眼眶通紅,瞳孔震顫,像受到什麼巨大驚嚇,不敢看他,她推開店門衝出去。夏油傑從前臺抽了幾張紙擦拭被她碰到的地方,目光順著她倉皇逃跑的身影,單手插兜,唇角輕揚,不緊不慢地將桌上遺留的甜品拎好,長腿邁開沒幾步,便輕鬆鎖定了黑髮女孩踉蹌的身影。
就在這時,養女疑惑的聲音飄來,“夏油大人?您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夏油傑抬手,一隻巨型的紫色毛毛蟲盤桓他腰間,他將手裡的東西扔進它嘴裡,伸手揉了揉少女發頂,她如孺慕母體的貓崽子般蹭蹭他掌心,“菜菜子乖,裡面還有給美美子買的可麗餅。就先自己回盤星教吧,我要去處理一隻罪惡的猴子呢。”他道。
“好!夏油大人快點回來哦!走吧醜寶!”
醜寶從夏油傑身上飛到菜菜子身上,巨大的毛毛蟲佔據少女整個臂膀,她自然地和毛毛蟲貼貼。這一幕要是讓路過的普通人看見,得當場嚇暈過去。
夏油傑等到菜菜子離開這一片,他堪堪動身往長純雲逃跑的方向走。
途中他在思忖,她謊言雖然拙劣,但直覺還蠻準的。好幾次他刻意斂息到她身邊,都被她發現了。
這一次逃跑是因為發現他要殺她了嗎?
他感到有些無趣。
猴子而已。
無趣也正常。
沒想到,在他抓到她之前,她自己跑回來了。
金木犀樹下,橘黃色的花瓣紛飛,橙花雨於路燈光照下染成金色。
黑髮女孩氣喘吁吁,伸手扶電線杆,她抬手擦了把額上晶瑩的汗滴,望著來殺她的夏油傑爽朗笑起來。女孩一路跑回來,髮絲飛舞,和花瓣一齊染成燦爛的金色,與普通人不同的低飽和青藍色眼睛彎著。
又是這樣耀眼的笑,刺得夏油傑眼球擴大。
光影自然分割開兩人站的地方,女孩站在光下,他站在分界線外的陰翳裡。
她唇瓣微張,他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伸手徑直攥住她纖長的脖頸。
一陣寒風呼轟而至,卻沒停下。
狂風肆虐中,夏油傑掐著她,乘虹龍,飛到萬米高空上。女孩蒼白的臉因為缺氧漲紅,眼白翻了出來,柔軟的長髮飛舞,微弱的嚶嚀從她喉嚨間擠出。即使這樣她凌亂的雙眼中看不出半分對他的厭惡,張開的唇瓣囁嚅,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夏油傑想,給她一個說遺言的機會也不遲。說不定還能得到些有用的情報。
於是,他眉梢輕挑,像扔無用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