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山會拒絕，這是在顧明珠意料之中的。
她實話實說，“大伯，我爸媽生病的時候，走的時候，您都悄悄幫了忙。”
“我生病的那段時間，您也偷偷給過我們姐弟倆吃的。我是看在這些事情上，才想拉您一把的。”
若顧山與鄧紅梅一樣，又或者是與林桂花一樣，別說是提出與他合作了，她今天壓根就不會跑這一趟。
“現在珊珊、敏敏都知道家裡沒錢，也知道您一個人養家艱難，所以她們倆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那是哭著求我的。”
“我生病的時候，明華連學都不去上了，起早貪黑地去挖野菜，就是為了掙點兒錢給我買藥。”
“您不想珊珊姐妹倆也輟學，然後到處打零工掙錢給您花吧？”
顧明珠這話一出，就戳中了顧山的肺管子。
不論是林桂花，還是鄧紅梅，她們倆都是不支援自己讓兩個閨女繼續唸書的。
可現在這種情況，小姑娘家家不念書，能找到什麼好工作？
他不求兩個閨女賺大錢，他只盼著兩個閨女肚子裡有點兒墨水，不行差踏錯。
若她們倆真的不上學，出去打工，就她們現在這個年紀，那是很容易被人誘惑的。
若到時候真的被人騙了，他就算是哭斷腸，都不能將兩個閨女救回來。
想到這裡，他就哽咽地說：“明珠，我死活要堅持供她們倆上學，就是不想她們以後的日子太苦啊。”
“我知道。”顧明珠知道他軟弱，甚至還有些愚孝。
可說到底，他是心疼女兒的，“可您現在這個條件，光打工，您是供不起她們的。”
顧明珠也不喜歡兜圈子。
她直接就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我要跟您合作，就是想要報答您過去這些日子對我們家的照應。”
“所謂的合作，我也不是要您出多少錢。扣大棚的成本，我來出，藥材也是我來管理。但地，我要用您家的。”
當年爺爺給兩家分地的時候，一家各十五畝的果園。
顧山那邊的果園大部分都是以前種的果樹，現在不開花也不結果，又都是老樁，留著也沒什麼用了。
“回頭賣藥材賺的錢，我佔八成，您佔二成。”
“您可能會覺得二成少，但一畝地的藥材，按照現在的行情，怎麼也能賣個十來萬了。”
十畝地，就是百來萬。
二成，就是二十萬打底。
如今在農村，一家子老小種十畝地，能賺七八萬都不錯了。
畢竟現在氣候不好，沒大棚的前提下，地裡的產出少。
可物價又高，這七八萬勉強夠養活一家子的。
“您若是跟我合作，您就負責出地，收藥材的時候您也出點力氣，也就差不多了。”
現在系統沒升級，沒辦法幫她在空間裡大批次種植藥材。
但她自己種，也不成問題。
反正她一個月給系統六十萬的管理費，到時候這十畝地的藥材也交給它管就是了。
這個合作於顧山而言，怎麼都是划算的。
他心裡清楚，這就是顧明珠想要幫襯自己，所以才找自己合作。
若不然就她現在的本事，但凡她說缺地種藥材，別說是村裡領導了，就算是鎮上的、市區的領導，都會給她將地安排妥當！
他深吸一口氣，道：“明珠，既然你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我那十五畝果園，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見他答應了，顧明珠立刻就道：“我明天就找人將果園裡的老果樹全部挖了，後天就會有人來弄大棚。”
她還補充道：“我明天會帶合同過來，咱們籤一份合同，免得到時候有矛盾。”
雖說是親戚，但該說清楚的還是要說清楚的。
顧山點了點頭，但他現在就要出院，“我現在好多了，在醫院住著浪費錢。”
顧明珠當然不同意，“錢我都已經交了，就算您現在出院，這錢也不能全部退回來。”
“再說了，這錢我又不要您現在還給我。您就踏踏實實住著，回頭藥材賺了錢，我就直接從您的分紅里扣。”
顧山聞言，心裡就一陣酸楚。
他原本以為，自己當初沒能給老二兩口子借治病的錢，明珠姐弟倆心裡都是記恨自己的。
可到頭來，他們姐弟倆不光沒有恨自己，反而願意幫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