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壯士以為呢?”
“奴婢以為,肯定是敏妃身邊出了奸細,或者有高手潛入了成華宮,偷了敏妃私印蓋上的。”
景王聽罷,頓時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哎呀,本王怎麼沒想到呢?對了,那你再給本王分析分析,據說刺客老家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但是這書信卻被內廷衛完好無損地帶回來了,你說當作何解?”
秦源皺了皺眉,說道,“書信完好無損不稀奇,興許是埋在地下了呢?關鍵是,為什麼要燒房子,誰燒的?”
“哈哈哈!”景王驀地又大笑起來,不羈的大笑之中,他渙散的眼神悄然凝聚,頓如夜空中的星河,深邃而璀璨。
“秦壯士言之有理,來,本王敬你!”
放下酒杯,景王又看向秦源,聲音略微調低,語氣淡淡地道,“本王……亦想知道幕後之人是誰,你可願意,幫本王?”
秦源心裡微微一笑,該來的還是來了。
查這個案件只是開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就相當於是入夥邀請了。
於是,略作沉吟後,他對景王說道,“殿下方才救了奴婢一命,奴婢自當報答。只是,奴婢這點本領,怕是也只能做些細枝末節的事情,要想查清此案,還需仰仗殿下威能。”
景王又是一笑,“你有這份心就好,其他的無需多慮,來,喝酒!”
……
外頭,黑雲翻滾著壓將下來,遠處傳來了轟隆隆的雷鳴聲,眼看又要有一場暴風雨來襲。
整個後宮在烏雲的壓迫之下,越發顯得凝重了。
這場風暴明面上的風眼,敏妃的成華宮、燕妃的琴芳宮、容妃的乾寧宮、昭妃的坤安宮……無不燈火通明。
而在內廷衛大牢、某宮地下石室,乃至宮外的左相府、右相府、某處不起眼民居內……同樣如此。
牽一髮而動全身,誰都知道,這場風暴一旦有了結果,摧毀的絕不止後宮的幾座宮殿。
秦源走到寬敞的宮道上,兩邊已經點起了宮燈。
蘇秦秦已經被送回成華宮了,敏妃現正在成華宮被軟禁,手下已全部被抓入大牢,蘇秦秦進去,兩個人正好有個伴。
方才,他零零星星又收到了幾個星光,似乎不止來自一個人。
不由心想,是不是兩個女人在抱頭痛哭,然後一邊哭一邊感謝自己呢?
哂然一笑,秦源又把心思扯了回來。
這個案子當從何查起?
幾乎沒有頭緒,要想查清恐怕得頗費些功夫,到時候怕是敏妃和蘇秦秦都已經涼了。
那麼換個思路,把查案放一放,先想辦法幫敏妃脫罪?
看來那封書信是關鍵了。
如果沒有那封書信,以敏妃的地位,加上敏妃背後有左相、昭妃甚至慶王的支援,光憑刺客一張嘴,誰敢定她的罪?
除非是皇帝想殺敏妃,但問題是皇帝要想殺敏妃的話,需要費這麼大的勁麼?
所以,讓那封書信消失就行了?
不對,萬一對方手裡造了好幾封假的書信呢,一封沒了再拿一封,那不就白忙活了?
不過,好像還有個辦法……
想到這裡,秦源的臉上微露出一絲狠色。
有了!
第五十一章 最難消受美人恩
朝蘭宮,地下密室。
少年靜坐於石桌前,聽身旁老者語氣凝重地徐徐道來。
“今天一天,彈劾左相的奏摺就超過了三十封,預計明天會更多。工部那邊,負責修繕劍廟的侍郎王在中怕左相倒臺波及自己,主動辭官了。敏妃手上掌管的尚衣、尚乘二監也被剝奪,換成了燕妃打理。另外,更不利的是,敏妃身邊的宮女有一個扛不住,已屈打成招了。”
少年兩道劍眉緊鎖,沉聲道,“如果不能儘快證明那封信是偽造的,那麼敏妃這次很難脫身。眾所周知,敏妃是母妃的人,其父左相又是我們的人,到時候容妃那邊肯定會把禍水引到我們身上。先生,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老者點點頭,“老奴已經讓聖學會的人幫忙了,另外……南邊墨島上的那些墨者,也表示願意幫忙。他們也希望殿下能登太子位。”
少年搖了搖頭,“墨家的人情還是不要欠的好。朝廷圍了他們七十年,他們是想從本王身上找一條出來的路,可是一旦讓他們出來……劍修那邊又要鼓譟了。”
老者不置可否地沉默了下,又道,“御前的訊息,聖上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