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文丑將軍與劉備麾下張遼決戰於沛國,後趙雲率軍突襲,文丑將軍……不敵,死於陣前!”
斥候單膝跪地,渾身浴血,聲音顫抖,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上。
“什麼?”
“文丑將軍乃主公麾下第一猛將,怎會如此輕易……?”
眾人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帥帳內瞬間炸開了鍋,嗡嗡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袁紹更是“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色鐵青,雙目圓睜,彷彿要噴出火來。
他緊緊攥著手中的竹簡,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胸口劇烈起伏,顯然已是怒極。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袁紹終於爆發,他猛地將手中的竹簡摔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竹簡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一地。
可還沒等他發洩完心中的怒火,又一個斥候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打破了這短暫的平靜。
“主…主公,不好…好…”斥候上氣不接下氣,臉色煞白,彷彿見了鬼一般。
“好什麼?不好什麼?吞吞吐吐,成何體統!趕緊說!”袁紹本就在氣頭上,此刻更是煩躁不已,厲聲呵斥道。
“呂布……呂布與張飛交戰於濟南國,交戰不到半日,便帶著三萬大軍……不知所蹤。如今張飛一路南下,已經與馬超匯合,正朝著我方大營……而來!”斥候終於把話說完,整個人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袁紹聞言,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他知道呂布反覆無常,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但萬萬沒想到,自己當初在危難之際收留了他,竟然會如此恩將仇報。
不僅臨陣脫逃,還拐走了自己三萬大軍!
“三姓家奴!我袁紹此生與你不共戴天!”袁紹仰天長嘯,聲音嘶啞,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怒和悔恨。
此時,中軍帳內,氣氛凝重得彷彿能滴出水來,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袁紹頹然坐回主位,眉頭緊鎖,面色陰沉如水,彷彿老了十歲。
下方,眾謀士、武將分列兩側,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觸了袁紹的黴頭。
“文丑不敵,呂布小兒叛逃!”袁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怒意和無奈,“諸位,這可如何是好?”
“主公,”審配硬著頭皮上前一步,拱手道,“關羽、張飛、趙雲皆是萬人敵,勇不可擋。那馬超雖年輕,卻也武藝高超,這幾人聯手,實難對付。更何況,劉備軍士氣正盛,我軍……”審配欲言又止,後面的話他實在不敢說出口。
“夠了!”袁紹猛地一拍桌案,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審配的話,“我不想聽這些藉口!我只問你,如何守住兗州,擊退敵軍?”
審配面露難色,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低著頭,沉默不語。
“主公,”許攸見狀,上前一步,說道,“如今之計,唯有速戰速決。我軍糧草已然不足,拖延下去,恐生變故。”
許攸此言一出,帳內頓時響起一陣竊竊私語之聲,眾人面面相覷,神色各異。
糧草短缺,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只是無人敢在袁紹面前提及。如今許攸將此事挑明,無疑是將袁紹逼到了牆角,也是在給劉備遞刀子。
“糧草……糧草……”袁紹喃喃自語,臉色愈發難看,彷彿一瞬間蒼老了許多,“難道我堂堂袁氏四世三公,竟要被區區糧草所困?”
“主公,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許攸見袁紹猶豫不決,再次進言,“不如調集所有兵力,全力一擊,或許還有一線勝機。”
“全力一擊……”袁紹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他緊緊握著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他知道許攸所言不假,但要將所有兵力都壓上,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自己將徹底失去逐鹿中原的資格。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跪倒在地,驚恐地喊道:“報!主公!大事不好!軍中……軍中……”
“軍中怎麼了?”袁紹心中一驚,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軍中……軍中有人散播謠言,說我軍糧草已盡,即將大敗,軍心……軍心動搖了!”士兵顫抖著聲音說道。
“什麼?!”袁紹聞言,如遭雷擊,身子一晃,差點跌倒在地。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竟然這麼快就發生了。
“是誰?是誰在散播謠言?給我查!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