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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也不知睡到了幾點,我被電話鈴聲吵醒,揉揉眼睛,感覺身下陰溼一片。奇怪,空調怎麼停了?
&esp;&esp;屋子裡異常昏暗,我找了半天電話。
&esp;&esp;“喂,誰呀。”我懶洋洋地問。
&esp;&esp;“我,你爸。”
&esp;&esp;這是誰學我,咋不說是我大爺呢?愣了一下,我才聽出,這真是我老爹的聲音。我一下子清醒了,從床上挺屍一樣坐起來:“啊,老爸,什麼事?”
&esp;&esp;“幾點了,你還在睡覺?”他話語裡透著些不快。
&esp;&esp;“沒法子,諮詢的活不好乾啊,怎麼了,您有什麼事?”
&esp;&esp;“今天是什麼日子,還記得嗎?”
&esp;&esp;“8月10號,8月10號不記得。”
&esp;&esp;“你乾爹的生日!這你都忘了!”
&esp;&esp;“對不起!”我跟老爹道歉都習慣了。以前,我學了句特狠的名言——“對不起,我就不該被生下來”這話對誰說都行,除了對我爸媽,於是,我只得誠懇地說:“對不起老爸。行,我知道了,一會兒就起床!咱倆過去看我乾爹。”
&esp;&esp;“不,我不去了。前幾天我因為照顧你奶奶,下樓時候扭了腳。我就不折騰了,你替我過去,問個好。”
&esp;&esp;“行,知道了。”
&esp;&esp;“噢,我這裡還有一套人家從法國帶回來的杯子,你給捎過去吧。”
&esp;&esp;“送人杯子合適嗎?”
&esp;&esp;“生活就像茶几,上面擺滿了杯具(悲劇)”——這是時下的流行語,不過2007年的時候還沒有,我只是本能地覺得,送杯子不太好聽。而今,我倒是很願意這樣說:“我就是刷牙的缸子,既是杯具(悲劇),又是洗具(喜劇)!”
&esp;&esp;“怎麼,你有意見嗎?”老爸聽出我有些質疑的語氣。
&esp;&esp;“不,沒有,您說什麼是什麼!”
&esp;&esp;“行,那就趕緊過來拿吧。”
&esp;&esp;“遵命。”掛上電話,我嘟嘟囔囔道“總得讓人洗個澡吧!這破天!”
&esp;&esp;按開電熱水器的開關,我坐在沙發上發呆,祈禱著水趕緊燒熱,我好洗個澡。
&esp;&esp;我發了十分鐘的呆,忽然覺得周遭怎麼這麼安靜呀?我猛一抬頭——操!熱水器的開關根本就沒亮。
&esp;&esp;原來是電卡沒電了。我撓撓頭,看來只有髒著出門了!我跟“雪糕”道了別:“下午已經出去玩過了,晚上再帶你散步吧。”
&esp;&esp;它哼哼著,看我鎖上了門。我當時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夜,我會帶著它流浪街頭
&esp;&esp;法國的“杯具”看不出有多好。我在父母家洗了澡,又和乾爹通了電話。
&esp;&esp;“就來家裡吃吧,不去外面折騰了。”看來北京八月份的悶熱,誰都受不了。乾爹既然這樣說,我就領命前往。
&esp;&esp;乾爹的家,在交道口附近的一處平房大院裡,就在東城區菊兒衚衕的對面。這房子以前或許是個四合院,雖然沒能完整保留下來,不過那高臺階和幾百平米的大院子還是透著氣派。
&esp;&esp;金玉其外,往往敗絮其中——房屋雖然高梁闊瓦,不過因年久失修,有些破破爛爛的。
&esp;&esp;乾爹曾是我父親的同事,是特別精明的那種人。時至今日,我爹也沒搞明白乾爹到底掙了多少錢,他總能巧妙地把不便回答的問題給繞開,他這方面始終值得我學習。
&esp;&esp;放下乾爹的人品不談,他對我可是相當好,而且好得沒有來由。
&esp;&esp;“怎麼沒有來由呢?”老威曾對此表示不屑“你乾爹不是有個閨女嗎?我記得跟你歲數差不多,弄不好和你還是指腹為婚的一對呢!你這個榆木疙瘩懂什麼?豎子不相與謀,去去,滾吧!”
&esp;&esp;不管是不是真有指腹為婚這碼事。乾爹確實有個女兒,比我小半歲,所以與我兄妹相稱。上學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