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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恐懼,是阻礙人類前進的最大敵人;如果想要暢通無阻,就必須把恐懼化為你的囊中之物。
&esp;&esp;這話說得挺簡單,做起來滿不是那麼回事。
&esp;&esp;我曾是個坐班的心理醫生,兩年前離了職;我擅長心理治療,多少了解一些精神病的知識,卻從沒有治療的先例,也沒有處方權。我不知道該怎麼與精神病患和平共處,更不要說面對這樣的危機時刻,我幾乎全無經驗。
&esp;&esp;於是,我嚥了下口水,儘量讓自己聲音平和,而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嘿,”我招呼著他“嘿,你能聽見我嗎?”
&esp;&esp;他的眼睛像一側閃動了一下,而後朝向我,接著又是一下閃動“啊?你說什麼,你是誰?”
&esp;&esp;“你能聽懂我說話,”我開始裝瘋賣傻“我從來沒敢奢望過,在這裡能遇見志同道合的朋友!”
&esp;&esp;我的音量,大概和兩個夜盜偷偷交流那意思差不多,不過他倒是很清楚地聽見了“你是我的朋友?”他半信半疑。
&esp;&esp;“對,我確定你能和我一樣,看清他們醜陋的真面目。那些傢伙,他們很可怕!”我模仿著他無法聚焦的眼神,掃視在場的眾人。這也是為了看清楚保安人員的行動,別真的趁我不注意,給我後腦來一下子
&esp;&esp;“你也能看見他們的真面目?”
&esp;&esp;“對,我能。”
&esp;&esp;隨後,他問了一個問題,這個該死的問題,差一點讓我後悔得把舌頭嚼爛嚥下去。
&esp;&esp;他問:“你看到的是什麼?”
&esp;&esp;鬼才知道我能看到什麼呢!
&esp;&esp;毫無疑問,這個病人存在嚴重的幻覺,他把正常人類視為某種怪物,為了逃避這種怪物的追殺,他才綁架他們的同類作為人質——哦,我知道這個觀點有些不好理解,不過事實大概如此。
&esp;&esp;問題在於,我又不能進入他的幻覺,怎麼可能知道他看見了什麼!
&esp;&esp;我意識到自己剛才畫蛇添足,多說了一句話,假如我不說自己也能看到,興許還會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esp;&esp;可現在,我作繭自縛,把自己給坑了。
&esp;&esp;同樣被坑的,還有老威,我感到他也哆嗦了一陣。
&esp;&esp;一米五,我開始估算距離,老威有把子力氣,我的身手也還算敏捷。在這個距離,我們能做點什麼?
&esp;&esp;可所有的行動,都預示了一個結局——我們什麼也做不了——一旦輕舉妄動,只要他手腕子一抖,那護士的脖子就會撕開個大口子。
&esp;&esp;“嘿,你到底看見了什麼?”他開始對我起疑了,於是追問道。
&esp;&esp;突然,不知道哪兒來的一陣靈光閃耀,我想起廁所地面上的那個畫像,脫口而出“他們都是怪物,長著熊的腦袋,貓的眼睛,還有蛇的信子。”
&esp;&esp;這突如其來的答案,恰恰誤打勿撞,他有些像是笑了,不過轉瞬即逝,他的手腕因此有些鬆弛了。
&esp;&esp;“嘿,聽我說,”我擅長蹬鼻子上臉,當然也不敢肆意胡說,以免再出差錯“聽我說,朋友,我是你的同類,我和他們這些怪物不一樣。我覺得咱倆才會有共同語言,應該認識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啊?”
&esp;&esp;“john!”他有些激動起來。雖然讓病人激動也是個危險之舉,不過總比他先前的恐懼要好一點。
&esp;&esp;“杖?!”我還有些納悶,沒理解他說的是個英文名字“我叫艾。”
&esp;&esp;“艾,是ai的ai,還是i的i?”
&esp;&esp;我琢磨了半天,才明白他說的是啥。怎麼,這還是個洋人?不像啊,黑頭髮黑眼珠的,跟大家一樣啊。無所謂了,反正這可能都是他病態的幻覺導致。
&esp;&esp;我仗著膽子,開始跟他商量解決的辦法“聽我說,john,咱們殺他們一個,毫無意義。他們人多勢眾,我們則是孤零零的。不過,現在你也不是獨身一人在作戰了,對吧,你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