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的。
呸!吐了一口鮮血,白龍強撐著站起來,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哼道:“馬遵!若是天子之命,你以為只會來我們三人嗎?”
白龍不是傻子,潛入的這麼順利,又能混進內院,接近馬遵,完全就是下好的套子。而設這個套子,最關鍵的一顆棋子,就是他的老長官-吳束!
白龍放聲大叫數聲,掛不住臉的吳束也從後面走了出來。面對白龍,饒他飽經風霜,臉也不由覺得發燙。
可白龍並不打算發過他,指著吳束厲聲質問:“當初,那個義薄雲天的吳頭告訴我們,跟著主公光復漢室,才能過上好日子。”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十餘年來,斥候營三百個弟兄,盡皆捐軀。因為他們的吳頭告訴他們,這是他們的道,他們相信主公,更相信父兄一般的吳頭。
白龍不明白,當初那個告訴他們,要堅定信念的吳頭,身經百戰,鐵骨硬漢,是如何能成為背叛大漢,出賣同袍的卑鄙小人?
酷刑?財帛?女人?還是高官厚祿?
吳束只是長嘆一聲,閉上了眼睛,默默無語。
其實他也不是毫無人性,他勸過白龍了,讓他放棄任務,或者交給自己來做,這樣白龍就能保證性命。
可這小子到底老斥候營出來的兵,跟老蔫和大奎他們一樣,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明知是死,也要硬著頭皮往裡鑽。
“回答我,吳束!”
看了一眼,看熱鬧的馬遵和姜維,吳束走上前去,嘆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失散的妹妹嗎?”
吳束是季漢的老兵了,就算被俘,嚴刑拷打,或高官厚祿,都不能動搖他這百戰老兵的心。但這次,不一樣,牽扯的是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當年,呂布與曹操戰于徐州,吳束的家也在那一場戰事中被波及,父母為亂兵所殺,十歲的妹妹也被擄走。吳束回到家,就只看到父母的遺體和化為廢墟的房子。
聽鄰居中的倖存者說,他為曹兵擄走,吳束便一路向西,踏上了尋找妹妹的路程。可亂世之中,一個小女娃被擄,又豈是那麼容易找到的。找了幾年,依然一無所獲。
吳束已經妹妹死了,又趕上先主招兵,便投了先主,從了軍。這麼多年,隨先主南征北戰,每到一個新地方,他都會試著去找找。雖然知道希望不大,但也權當一絲慰及,到了天水也是如此。
不知道是老天可憐他,還是父母在天之靈保佑。一個婦人竟然走進了吳記買布。挑選布料是,他看到那婦人與其妹一樣,手背上都有一個類似月牙的胎記。
撞著膽子詢問,卻不想真的是他失散多年的小妹。兄妹分別近二十年,驟然相認自然是兩眼婆娑,大哭了一場。更讓吳束沒想到的是,妹妹竟然成了他的對頭-天水郡守馬遵的夫人。
造化弄人啊,季漢與曹魏是敵國,他與馬遵也是不死不休的敵人。而異常精明的馬遵,也在夫人的隻言片語與往來中,覺察了他的身份有異,遂派尹賞拘押了他。
馬遵說:天下是漢、魏兩位天子的,不管誰贏,跟他們吳家都沒什麼關係。對吳家來說,他們兄妹都活著,才是最好的。天下太大了,連劉備都死了,他們能管得了嗎?
突然多了妹妹,又聽了這一番說辭,這讓老吳有些吃不準了。與此同時,老蔫和大奎也知道他被抓了,又被馬遵放出的假訊息所惑,以為其只是經營違禁之物被抓,也來不及上報,便組織了營救。
馬遵抓住了他們,當著吳束的面,把他們折磨的死去活來,吳束也求過馬遵,讓其殺了他,可馬遵只是說他的夫人心心念念兄長几十年,他必須要把人從季漢拉回來。
不降妹妹傷心,兄弟被折磨;降了,就只是他一人揹負罵名而已。權衡之下,吳束降了,但他降是有條件的,他可以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但前提是馬遵必須放了他的兄弟。
馬遵是答應了!但老蔫和大奎卻不願意以同僚的命換取自己的,更不願意做季漢的叛徒,故而咬舌自盡。
而馬遵之所以沒有把事情上報,一舉消滅雍涼的季漢情報網,就是想在天水釣一條大魚晉身。反正保密做的挺好,抓了大魚再報也不遲。
“是嗎?找到妹妹了,吳束,那我真的恭喜你!”
說著話的時候,白龍與身後的兩人都嘴角流出了黑血,人也隨即倒在了地上。馬遵見狀立刻上前查驗,並令士卒去尋醫者前來。
而吳束卻在身後沉聲道:“沒用的!”
在執行必死任務的時候,繡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