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辦。”何夔知道沒完,站在門口躬身等待接下來的要求。
“叔龍啊,你不坐高官可惜了。”都說何夔這人傲氣,可得看面對誰,劉琰很滿意:“給伺候慣了,一個人不舒服,讓夢姐過來。”
等了一會兒何夔還留在門口沒走,劉琰煩躁擺手:“就這樣吧,嗯,就這樣吧。”
秦邵還趴在院中委屈哭泣,何夔過去雙手攙扶起來,還替他拍拍灰塵:“聽勸,離她遠些。”
劉琰沒被刑訊逼供不代表其他人沒有,女眷被恐嚇男僕就得挨鞭子,夢姐來時一臉驚恐,看樣子給嚇的不輕。
趙彥與張繡往來信使都是自家兩個老奴,老奴出身益州,在趙家幹了一輩子,自然成了重點拷問物件,幾番刑罰實在受不住,只求速死把什麼都招了。
隔天劉琰又被帶上大堂,眼前空蕩蕩的不見書佐更沒有椽吏,除了郭嘉,還有幾個軍士對著一個大澡盆往來新增熱水。
劉琰指著大澡盆質問:“郭奉孝你什麼意思?”
“泡茶。”
“放屁!”劉琰剛起身就被軍士按下去。
等了好半天澡盆快要加滿,郭嘉探手試試水溫,對著蒸騰熱氣抬手介紹:“我覺得正好,要不您來嚐嚐?”
劉琰被踉蹌著帶到澡盆前,腳下一絆噗通一聲整張臉埋進溫熱水中,身體被制住無論怎樣掙扎都無濟於事。
本能張嘴呼吸,水嗆進肺子瞬間胸中發炸,腦腔子一陣痠麻,往事如過電影一般閃過,後悔,憤恨諸多情感逐個略去,眼睛緩緩閉上,露在外面的四肢緩緩鬆弛下來。
黑暗中遠處亮光閃爍,小心摸索過去,如何快跑也跟不上遠離的速度,越走亮光越遠,眼看就要消失急的啊啊大叫。
亮光到底遠去消失,四周再次黑暗下來,冷不防一股巨力傳來,臉上火辣辣刺痛,胸口又受重擊,猛得睜眼口鼻一酸噗一聲噴出水來。
感覺面朝下被抱起,肚子被盆沿膈得難受不住嘔吐,緩了好半天,眼前出現郭嘉朦朧身影。
見劉琰一副渾渾噩噩模樣,郭嘉叫侍衛抓緊劉琰,伸手照臉啪啪兩下巴掌。
“疼,疼。”劉琰舌頭髮麻聲音含糊不清:“我想活。”
郭嘉臉上滿是戲謔:“總算開竅了,想活命很難,你得聽我的。”
“董承,種輯。。。。。。”
“還有誰?陛下身邊?中宮?”
“你說有誰就有誰。”
郭嘉長長哦了一聲,輕撫劉琰額頭臉色無比遺憾:“我似乎在白忙活。”
突然他眼神一亮:“見過千刀萬剮嗎?親眼看著小刀一點一點割去皮肉,進到身體裡在骨頭上來回刮。”抓著劉琰臉頰扭向一個老年侍衛:“十幾年的老手兒,能讓你哭嚎三天三夜也死不了。”
“我害怕,別嚇唬我啊。”劉琰瘋了一般掙扎亂動,又上來一個侍衛才堪堪按住。
“我根本不需要證據!”郭嘉擺手叫侍衛繼續行刑:“合作大家面上好看,不合作也有辦法進一步證實。”
“都給我住手!”鮑勳上前指著郭嘉鼻子呵斥:“郭奉孝你幹什麼!”
“詢問而已。”郭嘉微笑施禮。
“是司空還是你的意思?”鮑勳選擇不依不饒。
“有區別嗎?”
鮑勳撥開軍士扶著劉琰坐下,看著她可憐模樣,強壓住胸中怒意沉聲說道:“有,募吏無權施刑公卿,不符合規矩。”
“規矩?跟我講規矩?你如何做到這個位置上不自知嗎?”郭嘉甩動袍袖看向遠處,不一會兒丁衝楊眾跟著何夔一路小跑過來。
丁衝情緒激動大口喘著氣,肥胖的身軀坐下後幾次都沒能站起來:“放肆!你一個狐假虎威的狗!卑賤的旁支貧戶區區募吏,居然敢打滿朝公卿的臉!置天下高門士族與何地!”
“他要剮我,我想回家。”直面死亡讓劉琰恐懼,控制不住不斷打著顫。
“以賤犯尊,屈打成招,說了什麼都不作數。”楊眾揮舞雙臂怒吼,好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老虎。
“劉孝陽隸屬光祿寺,即便有罪應該羈押廷尉,經光祿寺卿和老夫訊問過後,認定有罪才可交御史臺議讞。”
“她是宗室侯爵,還是親王世子,需宗正寺和梁王認可,議讞才能透過,至於是否懲罰,如何懲罰只能由陛下定奪。”丁衝尖利叫嚷,手掌連連拍打胡床扶手,恨不得大力敲斷。
按照這個邏輯,劉琰先去老爹管轄的廷尉遊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