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紀是南陽人,已經身居護軍,除了荀諶算是外來派二號人物,害死田豐間接氣死荀諶嗎?
劉琰搖頭這個理由不靠譜,思量一陣試探開口:“構陷田別駕時袁公身體如何?”
“他沒想過做別駕,當時主公身體還算硬朗,這才是最令人擔憂之處。”辛評冷哼一聲沒必要隱瞞了:“此人與青州不睦也非一兩日。”
不需要進一步明說,這事就是袁紹默許的,這是在為袁尚繼位掃除障礙,明著告訴袁譚不是你的就不要奢望,逼他安心朝三公方向努力。
同時也是警告陣營內部,官渡雖然敗了可家底仍厚,袁家目標還是天下,大家還跟從前一樣為奪取天下盡力,別總為自家主公惦記冀州和大將軍這點雞毛蒜皮。
袁紹這麼做沒有錯,兒子們的未來都規劃好了,誰接班誰繼位不能亂,有些人表面上是為了兄弟和睦,其實是一種短視行為。
本來袁譚沒資格繼承袁紹的地位,現在打著兄弟和睦的名義,反而會將他拉進繼位人選,這個稀泥和不得,現在兄弟和睦了今後就會出大亂子。
逄紀也沒有錯,他忠實執行了袁紹的意思,主動揹負罵名,他才是為了冀州未來著想,只不過官渡敗的太慘,慘到讓人灰心喪氣,將領們失了爭奪天下的雄心,眼界再也無法如過去那般長遠。
不必問逄紀和袁譚有什麼矛盾,興許是有田豐這件事才產生了矛盾,就算過去真有矛盾,知道緣由也沒意義。
目前來看鄴城內外的軍隊都是袁尚的人,萬一袁紹有三長兩短很難說發生什麼後果,總之局勢對袁譚很不利。
也不怪辛評沒出城迎接,真大張旗鼓迎接等於公開接納,袁紹剛警告過內部,你就公開拉幫結派這不是當眾上眼藥嘛,說實在的,不迎接既是為袁譚著想也是為劉琰好。
“顯思一己之力獨定一州,玄德不會看錯,奈何為故太僕之子。顯甫。。。。。。”劉琰講一半停了下來,猶豫著怎麼措辭更委婉。
兩邊實力旗鼓相當,袁譚在青州兵也不少,遺憾在於過去袁紹沒有站出來正式明確繼承人,不主動站出來指定再警告多少次都沒用。
也不能說袁紹沒有指定繼承人不對,汝南袁氏諸子各有分工,這是袁家幾代人的慣例。
從袁氏上一輩算起,袁逢是司空,兒子太僕袁基就是後備三公。袁紹則過繼給袁安,當時袁安是中郎將隸屬大將軍梁翼,袁紹作為繼子進入何進幕府當差。
戰勝曹操袁紹執政後,袁譚會接繼父袁基的班,從政作三公就是未來的宰執,袁尚正好繼承老爹家業做大將軍。
兄弟兩人各有任務,培植各自一套班底很正常,不但正常還越早越好,至於袁熙更好辦,封疆大吏帶兵打仗都行,想做什麼就做去。
有了班底內鬥也不可避免,鬥就鬥唄,等贏了天下盤子大想怎麼分都有理,誰想到官渡他敗了,就因為一個許攸,敗的出乎意料敗的舉世震驚。
問題就在這裡,長久以來兄弟各自都具備了強大的實力,因為有遠大的目標,偉大的前途因此內部矛盾才會暫時壓抑。
可擴張被外力強行終止,失去了未來失去了爭奪天下的希望,內部間強大的勢力必然發聲傾軋,為了剩餘那點僅有的利益相互爭奪。
袁熙早已公開退出,袁譚雖然是長子,可過繼給袁氏嫡長子袁基做兒子,禮法上講不該繼承袁紹基業,因此袁尚繼承家業很合理。
不過這話沒法直說,袁譚本事擺在那,就軍事能力講三兄弟排第一,劉備看人的眼光很準不會錯,從形勢看袁譚繼位更合適。
事情就怕兩邊都有充足理由,選哪個都對又都不對,現在說啥都晚了,就算指定也攔不住爭奪,既然指定沒用只好拖下去。
再想想自己的處境,真如辛評所言確實是窮途末路,就算去洛陽能瀟灑幾年,誰能擔保唐姬玩不膩?再者說,光有錢沒有權就是等死,洛陽那些滅門豪族就是前車之鑑。
跑幽州去只會被當做政治籌碼找個人嫁了,人一旦放縱慣了就無法回頭,用腳指頭想都清楚不用兩年肯定亂來,結局只會是給毒死埋掉。
除非能打敗曹操拿回天下主導權,那時所有矛盾迎刃而解,但是此前最大的問題就是內部一定要團結,哪怕暫時團結一段時間也可以。
不管是袁紹還是田豐,其實都是為這個目標努力,區別在於著眼點不同,由此才會產生不可調和的矛盾。
猶豫完了也不想拐彎抹角:“不求其他,各處一地齊心對外便可,只需三五年總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