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長安,但沒有進城,而是轉道向南,在杜陵一帶找了家大點兒的客店住進去。
杜陵經常有文人雅士在此聚會,倒也沒少見貴人。看到他們一行人的排場,頂多就是議論兩句,並未多加關注。
第三日離開杜陵之後,他們一路直走向南,沿路看到的都是田地裡乾枯的莊稼,農人表情麻木地在地頭呆立,看得所有人心情低落。
他們長期住在嵯峨山,本以為自家莊子遭受的旱情已經足夠嚴重了,只比周邊的普通百姓略強一些,沒想到在關中其他地方,他們的情況其實還好,還有更多的人比他們慘百十倍!關中富庶之地尚且如此,關中以外的地方又會是什麼慘狀呢?
所有人都沉默著,不敢多想這個問題的答案,只管埋頭趕路,在天黑之前,便抵達了太平峪口。
呂嬤嬤提前得了信,帶著人到峪口路邊相迎,看到久別多時的小娘子李儷君一行人,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崔嬤嬤拉著她上馬車,緊緊握住她的手,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好一會兒才道:“阿呂,你在外頭辛苦了。這兩個月你在這邊……沒受罪吧?”
“我當然受罪了!你是不知道,把整個山莊收拾好,是多麼麻煩的事!”呂嬤嬤本來不知道老姐妹在問什麼,等她弄明白之後,才嘆了口氣,“關中災情嚴重,百姓自然是過得艱難。不過我們在秦嶺一帶住著,倒是不難捱。這邊涼快些,有山有樹,山裡也不缺水。後山的田地都種了莊稼和瓜菜,長得還不錯呢!小娘子這回過來,隨時都能有新鮮瓜菜奉上!我倒是覺得,在這種時節,住在太平峪,比留在嵯峨山強得多了。”
她早就盼著小娘子能早些過來了。嵯峨山這段日子也遭受了旱情之苦,她都從信裡聽說了。
崔嬤嬤有些想不明白:“關中與秦嶺就緊挨著呀,怎的秦嶺不但沒有旱情,還過得不錯呢?”這情況是不是有些奇怪?
李儷君心中冷笑。這當然不奇怪。秦嶺一帶有多少修真者吶,真仙觀也在這裡,大能怎麼可能讓他們遭那個罪?
史書上又沒寫秦嶺大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