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快到岔路口的時候,林昭昭特意去火鍋店看了下時間,果然到凌晨12點了。
毫無疑問,明早到家絕對要挨批。
月亮從烏雲中了出來,帶給人一絲安全感。
“俏修羅,你該下車了!”林昭昭往後看了眼,男人睡得跟豬一樣,一動也不動。
她擔心出事,特意走到牛車後面,探了探男人的鼻息。
確定還活著,她又湊到男人的耳邊,大聲叫了起來:“啊!”
男人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又閉上眼睛,呢喃著說道:“好熱啊~”
熱?
大冬天的,怎麼可能熱呢?
林昭昭蹙眉,摸了摸男人的額頭,燙的嚇人。
“算了。”
她實在不想有人死在孔桑爹爹愛護的牛車上,去火鍋店倒了一杯水,捏開男人的嘴,小心地倒了點,又扔進去一顆退燒藥和一顆消炎藥,再倒上水。
這還是當初疫情的時候,她斥巨資搶來的特效藥,一直丟在店裡,沒想到今天卻便宜了他。
在醫療水平落後的古代,發個燒都能要了人的命,而眼前這位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如果不及時醫治,只能是死路一條。
頓時,林昭昭覺得自己的路費收的有點虧。
“苦~”男人一副痛苦的模樣,作勢就要吐出來。
林昭昭眼疾手快,直接捏緊了男人的嘴,另一隻手順著他的脖子。
咕咚一聲,喉結翻動,男人還是嚥了下去。
她鬆開了手,嫌棄地拍了拍。
“保命的東西,你還想吐?”
看著男人一副又要噦出來的模樣,她沒有辦法,只能又去火鍋店拿了一顆大白兔奶糖,塞進了對方的嘴裡。
甜蜜的奶糖逐漸融化開來,男人才恢復了平靜,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
“現在的土匪都這麼挑食了嗎?”
一點苦都吃不了,難怪寨子都被人給端了!
林昭昭重新駕起了牛車,也給自己盛了一碗熱粥,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但願俏修羅能夠活下來。
要是再不醒,她該到軍營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昭昭自己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昭昭!”
“昭昭!”
是誰在喊她?
林昭昭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躺在了牛車上,左右兩邊是她綁好的蘆花,頭頂堆著的是死狼的屍體。
她坐了起來,看見了遠處的青州大營。
有一匹馬正朝著她飛奔而來!
孔桑騎在馬上,將郭氏護在前面,兩人看見了牛車,不由地加快了速度。
“俏修羅?”林昭昭緊張地看向四周,卻發現男人早就不見了。
看來他沒事了!
“昭昭!”
馬兒停了下來,郭氏著急從馬上跳下來,差點兒摔了。
孔桑趕緊跟著下來,虛伸著手,時刻護著郭氏。
“孃親。”林昭昭揉揉眼睛,咧開嘴笑了起來。
郭氏眼裡含淚,又急又氣:“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我知道你素來有主意,從來不管著你,可你不該不顧著自身的性命!”
早知道昭昭會為了採蘆花一夜未歸,她當初就該咬牙買了新衣裳。
流放的路,她也走過!
當初是有衙役護著才沒事,但那條路終究是危險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