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沒閉緊,讓一絲痛呼溜出去,柏詩立即停下來,卻被他抓住手:“別、別停,”他大口地喘著氣,像一條缺氧的魚:“繼續。”
&esp;&esp;姜酒不喜歡疼。
&esp;&esp;因為小時候挨的打夠多了,因為甜是苦的反義詞,所以他喜歡所有味甘的東西,但柏詩給他帶來的痛苦在精神上竟然是甜蜜的,像一場初春的雨,淋過後整片荒蕪的土地都開始復甦,他是被春雨喚醒的藏在洞穴裡的螞蟻,從黑漆漆的洞口探出頭,發現自己的世界終於迎來了春天。
&esp;&esp;他後來痛得幾乎意識模糊了,哼哼唧唧在柏詩的脖子上舔弄,留下口水,等到柏詩將拉澤貢留下的記號完全變了樣子,推開他,才發現頭髮都被他咬得結成溼塊。
&esp;&esp;得,白洗澡了。
&esp;&esp;姜酒坐著緩了會神,吸了吸鼻子,手背到後面去摸那塊嶄新的印記:“……一隻螞蟻?”
&esp;&esp;柏詩一邊拿紙擦著臉,一邊笑著問他:“是不是和你很像?”
&esp;&esp;姜酒又湊過來,兩隻手撐著地毯,動物那樣俯趴著從下往上抬頭去舔柏詩的下巴,“我還想再要一棵小樹。”
&esp;&esp;柏詩:“你不怕疼啦?”
&esp;&esp;姜酒:“你親親我,親親我就不疼了。”
&esp;&esp;柏詩:“我又不是止疼藥……”看他那張可憐的臉,還是吻了吻他的眼睛,他連那些掛在睫毛上的淚珠都是甜的,人卻活得這麼苦。
&esp;&esp;柏詩:“好了,蓋過章了,別想著再往脖子上印點什麼了,”她抱住他的頭:“這個吻雖然不能在你臉上留下明顯的記號,但我會根據你的行為隨時加固,如果你聽話的話。”
&esp;&esp;姜酒迷離著眼睛:“怎麼才算聽話?”
&esp;&esp;柏詩思考了一會:“解釋權在我,不過只要你不觸犯法律,在我看來都是很乖的表現。”
&esp;&esp;姜酒迅速冷靜下去:“哦。”
&esp;&esp;他看了眼陽臺:“……那我剛剛就知法犯法了。”
&esp;&esp;“除非被嚮導邀請,否則哨兵夜晚不準進入嚮導的住宅……我現在出去算知錯就改嗎?”
&esp;&esp;柏詩大驚:“你避開警衛隊偷溜進來的嗎?”
&esp;&esp;姜酒保證:“以他們的水平抓不住我。”
&esp;&esp;柏詩:“你還挺驕傲?”她將他往外推:“在沒人發現之前,趕緊離開。”
&esp;&esp;姜酒垂下眼瞼:“不能讓我留下來嗎?”
&esp;&esp;柏詩看著他:“你覺得呢?”
&esp;&esp;兩個人無言地對視了一會,姜酒撇了撇嘴:“我知道了。”
&esp;&esp;他翻上陽臺,朝柏詩揮了揮手:“那我走了,後天早上見。”
&esp;&esp;柏詩敷衍地朝他擺手,有點擔心他馬前失蹄。
&esp;&esp;畢竟他喝了酒,又接受了那麼長時間的折磨。
&esp;&esp;姜酒最後看了她一眼,翻身從陽臺墜下,柏詩被嚇得一驚,跑過去扒著欄杆往下看,黑夜裡姜酒的身型在路上隱隱綽綽,沒一會就消失在道路盡頭。
&esp;&esp;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