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秘書聽得車廂裡卡擦一聲,嚇了一跳,他轉頭看傅昱。
結果就對上傅昱那雙陰戾又灰暗的眸子。
那眼中醞釀的暴風雨,讓金秘書狠狠吞了口唾沫。
現在的金秘書大氣不敢吭。
“下車,陪我去吃飯。”傅昱把捏碎的禮盒扔在了車座上,開啟了車門下車。
金秘書傻愣愣地跟著下車,現在腦子裡只剩下“修羅場”三個字。
剛剛看那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像極了幸福的一家三口,而他家老闆現在的模樣……很像個被拋棄的可憐蟲。
這種形容詞他可不敢直接說出口。
傅昱帶著金秘書進了餐廳。
餐廳的經理看二人衣著,親自迎接,“客人幾位呀?”
還沒等傅昱說話,那邊的許清悅的笑聲十分突兀地響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啊?”許清悅笑聲很明媚,清脆極了。
傅昱腳步猛的一頓。
他突然想起,許清悅在他身邊時從來沒笑得這麼開懷過,她從未對他笑得這麼額開心。
金秘書一顆心也跟著緊張地卡在了嗓子眼。
霍淵感慨地說:“是真的,我爸的祭日,我媽去掃墓,我晚了二十分鐘過去,我聽見旁邊的人在那裡一個勁地悲痛哭泣說‘你為什麼要死、你怎麼死得這麼早、你就不該死這麼早’,我還以為是什麼至親,過去安慰他,誰知他說‘那是我的前任,死得太快了,沒讓他解氣’。”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前任死了也不肯放過人家啊!”
許清悅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卻沒感覺到身後傳來的那道過於犀利的視線。
樂樂其實也在聽,只是樂樂小小的腦瓜子裡無法get這個笑話,所以笑不出來。
小孩子足夠敏銳,轉頭,就看見了傅昱。
他驚訝地咦了聲。
似是有所感悟,許清悅還端著大笑的神色轉頭,誰知——
給傅昱上演了一把徹底的笑容消失術。
傅昱臉黑了。
看見他就笑不出來了?
樂樂哼了幾聲。
霍淵其實很早就看見了傅昱,只是故意沒有提醒許清悅。
她們的事情霍淵很清楚,畢竟給她們做了三年保鏢,又是替她們黑進那男人手機盜取小說的駭客,他幾乎是她們最好的朋友了吧?
霍淵不免心裡有點小嘚瑟。
誰知嘚瑟還沒持續多久,傅昱突然來到了霍淵的身邊,拉開了椅子。
許清悅:?
霍淵:??
樂樂:!!!
傅昱自顧自坐下,跟經理說:“不用麻煩了,我和他們拼桌。”
“哦對了,麻煩給我秘書也加個椅子吧。”
經理猜測這幾人是認識的,也不便多問。
許清悅“啪”地一聲拍在桌上,起身拒絕:“傅昱,你坐別的地方去,我不要跟你坐一起!”
她反應之大,讓周圍的客人紛紛轉頭看他們。
許清悅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之大。
她大喝一聲後,傅昱卻輕輕拉著她的手,把她拉著坐下,男人帶著幾分散漫笑意的聲音響起。
“老婆,吵個架不要人盡皆知,這樣影響不好。”
男人說到這裡,眼睫低垂,故作委屈。
“更何況……老婆,我都知道錯了,你不要生這麼大的氣,會傷到自己的身體。”
他聲音可委屈了。
以至於叫旁邊的吃瓜群眾都得感慨一句:“這個男人好卑微呀!”
卑微有個屁用!
許清悅在心裡狠狠罵了聲,指著傅昱的鼻子說:“你別在這裡茶裡茶氣地說話,你快走!”
一旁的樂樂都睜大了眼睛。
在樂樂的記憶裡,他的麻麻從來沒有這麼兇過。
非但沒有這麼兇,而且一直都很溫柔,兇悍的角色一直都是乾媽才對。
而且這個壞大叔腫麼把他麻麻一口一個老婆地叫?
老婆這個詞彙,他從來沒聽二爸三爸四爸五爸叫過!
他突然站在了椅子上,插著腰說:“壞大叔,你不要惹麻麻生氣,我乾媽揍人很痛的嗷。”
“你乾媽可沒空揍我。”傅昱斜睨了他一眼,“還有,你叫錯了,沈星瞳是你大伯母。”
樂樂鼓著小臉蛋,不滿,“乾媽就是乾媽,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