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悅既有些緊張又有些好奇,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著。
等到傅昱推門進來的那一剎那,許清悅條件反射一般,跳到了老醫生背後蹲下,躲了起來。
老醫生正要開口呵斥許清悅幾句,誰能想到她突然縮到他背後。
老醫生滿臉問號。
此時傅昱已經拉開了椅子坐下。
男人氣質卓然,坐下時,故意用散漫的目光瞄著老醫生背後。
雖然許清悅蹲在那兒,老醫生的椅子能把她大半個身子遮擋,但她的鞋子露出了一角。
老醫生推了推眼鏡,問傅昱:“這位先生,你有哪裡不舒服?”
蹲在後面的許清悅口罩下的臉露出了幾分懊惱的神色。
她如果沒這麼心虛,還不至於被注意。
她現在真想找塊豆腐撞上去。
後悔死了!!!
真的要命!!!
許清悅聽見傅昱跟老醫生說:“醫生,我哪裡都不舒服。”
老醫生來了興致問:“具體哪裡,你說說?”
傅昱:“自從我做了三年鰥夫後,每天心都很痛,頭很痛,想哭,想吐血,想尋死。”
許清悅:“……”
傅昱這人還是一點都沒變,說話還總是這樣不著調。
老醫生聽得一愣一愣的,差點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聽力。
看這個男人打扮衣著,還有他身上的氣質,怎麼都不像會承認自己是鰥夫的人?
“那……”老醫生剛張開口要說話,誰知傅昱不給老醫生說話的機會。
“可是您知道嗎,三年後我發現我不是鰥夫。”
老醫生:???
他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邏輯思路了???
傅昱英俊的面容上瞬時染上淡淡的愁容,用哀愁的語調說:“我發現,我老婆沒死,她還去父留子,只留下了我們的兒子,原來只是拋棄了我而已。”
“醫生,你說我老婆是不是過分?”
老醫生嘴角抖了好幾下,想笑又覺得不厚道,所以硬生生憋回了肚子裡,結果就是嘴角抖了好幾下。
“那個……”老醫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點頭,“先生的夫人確實很過分。”
傅昱點點頭。
“先生,我看看你舌頭呢?”
傅昱乖乖伸出了舌頭。
老醫生輕輕咦了聲:“先生這虛火旺盛……”
“醫生的意思是說,應該找回我老婆,跟老婆陰陽調和?”
老醫生:“……”第一回見到這樣的病人,讓他這個老人家都無措了。
許清悅蹲在那兒不斷翻白眼。
她心裡祈求著老頭隨便打發傅昱幾句,讓傅昱趕緊離開。
傅昱又說:“醫生,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吧?”
醫生:“啊?什……什麼心情?”不是,這哥們思維太跳脫了,太為難他了吧。
傅昱:“被老婆和孩子一起拋棄的心情。”
醫生:“……理……理……理解。”
傅昱:“我這種殘破不堪的身體還有救嗎?不會是病入膏肓了吧?醫生,你會救我的對吧?”
老醫生:“我……我儘量。”這小夥子身體看著挺壯實的,倒不至於像他說的那麼病入膏肓……
“那您幫我個忙唄。”
“先生,您需要我幫什麼?”老醫生現在覺得給傅昱開藥都是輕的,這個男人不好忽悠。
“您出去唄,給我和老婆獨處二十分鐘唄?”
老醫生傻眼:“啊?”
蹲在後面的許清悅心下一急,心在暗叫完犢子。
老醫生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許清悅這麼反常,原來是因為丈夫找上門了。
老醫生實在搞不定這個叫傅昱的病人,毫不猶豫起身,“好好好,我出去,給你們二十分鐘相處。”
今天病人本來就少,老醫生倒覺得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出去,讓這個姓傅的男人和身後的實習生好好聊聊。
他是醫生,可管不了人家的家務事。
結果許清悅突然抓住了老醫生的白大褂,“前輩……幫幫忙!”
許清悅使勁拽住醫生的衣角,不肯放手。
老醫生見許清悅這般態度越發確定她就是這個男人口中的“老婆”,他暗暗嘆了聲,拽開了許清悅的手,用他語重心長的語調勸說許清悅。
“許醫生,你的家務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