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瞳在昏暗的燈光下著實有點可憐。
她坐在地上,褲子染了些血,袖子上也都是血。
聽見傅珩的聲音,她微微仰起頭迎上傅珩清冷的目光,眼裡迅速瀰漫上了水霧。
“傅先生,好痛,嗚嗚嗚~”
嬌軟的嗓音從她紅唇裡吐出,又可憐又惹人心疼。
錢鑫問:“是有人襲擊了你嗎?太太?”
“嗚嗚嗚。”沈星瞳爬了起來,撲進傅珩的懷裡,將整張小臉埋進傅珩寬闊結實的胸膛裡。
他的西裝很快就被她的來回磨蹭變得皺巴巴的。
沈星瞳小聲嚶嚶嚶:“有人襲擊我,他還想捂暈我,傅先生,我好怕,嗚嗚嗚嗚。”
此時此刻,懷裡的女人像個嚶嚶怪。
傅珩眉頭緊鎖。
他長臂扣在她的腰際,神色並無波瀾,將她攔腰抱起,吩咐錢鑫:“開門。”
錢鑫才從眼前的愣怔中回過神來,在沈星瞳的嚶嚶嚶哭聲中著急開啟了總統套房的門。
“去給太太準備一套乾淨的衣服,拿個藥箱過來。”傅珩吩咐完錢鑫,把沈星瞳抱進了房間裡。
沈星瞳側臉靠著他的胸部,唇角淺淺勾了勾。
幸好走廊裡沒有監控。
否則她的人設指定得崩。
傅珩身上很好聞,清冽淡雅的檀木香,此時夾雜著些許酒香。
他一定喝了不少酒。
傅珩把她抱進總統套房,將她小心放在沙發上。
雖然傅珩這男人平時冷得像座超級大冰山,但還蠻細心的。
沈星瞳被他放下,急忙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故意把他的臉拉近,吐氣如蘭。
“你別走,我害怕。”
她像幼小嬌氣的動物,這一聲輕輕的祈求,生生擊中了男人的心口。
傅珩垂下眼睫,看著眼前這個可憐兮兮的妻子,薄唇輕抿了下,“我不走,乖,先鬆手。”
她不依不饒,抬起溼漉漉如小鹿的眼睛,眼眸直直望著他,生怕他真的就這麼走開了。
傅珩猜測她恐怕是受了很大的驚嚇。
男人微不可察地嘆了聲,見無法讓她鬆手,只能把她攬進懷裡。
不過,沈星瞳能清楚感覺到他雖然抱著她,卻只是虛虛攬著,無關情慾,只不過是對她這樣示弱的憐憫罷了。
唉!
上帝為嘛要製造冰山男這樣的品種????
如果她的老公是個年輕氣盛熱情如火的,那她分分鐘就能搞定了,然後拿著錢愉快退場。
現在倒好,冰山男真的很難搞定。
“哪裡受傷了?”傅珩的聲音從頭頂砸下來。
沈星瞳陷入思緒裡,壓根沒意識到他的語氣已經放軟了些。
下巴被他抬起。
她愣怔的樣子直直映入他深邃的黑瞳裡。
“怎麼,受傷的地方痛?”
沈星瞳恍惚回過神來說:“我……”
該死,她沒受傷來著。
她現在去門口撿起水果刀刺自己一下還來得及嗎?
“我……”她“我”了個半天,硬是說不出什麼來,只能呆滯地回,“我想泡溫泉洗一洗可以嗎?”
她問得好生小心翼翼。
傅珩那極攝人的視線在她小臉上環繞,似是在猜測,這話的真實性。
“哪裡受傷了?”他又問了一遍。
沈星瞳舔了舔自己的紅唇,老實回答:“哪裡都沒受傷,那人聽見你們來了,情急之下扎到了自己就跑了。”
嗯,算了,這樣解釋也說得通。
傅珩微微頷首,鬆開了她。
只是眼神又冷了幾分。
再也不似剛剛的溫柔。
“去洗吧。”他丟下三個字,起身去了浴室。
沈星瞳暗暗鬱悶。
他喝了酒還能這麼冷,上輩子是不是專業製冷機啊?
她心裡暗暗吐槽了兩句,爬起來去了溫泉池。
總統套房的溫泉池可比她隔壁的池子大多了,旁邊零食水果飲料果酒統統配備好了。
她溫泉都沒泡過癮,這會兒可不得泡個徹底舒服!
想到這裡,也不管傅珩這狗男主了,迅速扔下運動衣,換上了一旁配備好的泳衣,直接坐進了池子裡。
傅珩出來的時候,剛巧就看見了沈星瞳正把身上的衣物脫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