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其實說白了, 還是她不想讓喜歡的人吃得那麼隨便。
&esp;&esp;平時他怎麼吃她管不著, 既然來了她這邊, 就得吃得好一點才行。
&esp;&esp;燈裡將手上的東西端到灶臺上, 伸手去摸她剛剛拿出來的洋蔥。本來她只打算放半個,剩下半個看看下次什麼時候再用。現在看來,這一整個洋蔥都能切了。
&esp;&esp;燈裡將洋蔥的皮去了,等太宰淘完米,拿著水瓢往電飯煲的方向走去後,才開始切洋蔥——她怕辣到某個在這方面不長心眼兒的。
&esp;&esp;切完洋蔥,燈裡開火熱鍋,往鍋裡丟了一塊黃油,待黃油融化後,她才放入洋蔥翻炒。黃油柔和的味道與洋蔥遇火後散發的噴香碰撞在一起,分明還沒下肥牛卷,一旁的太宰卻已經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口水。
&esp;&esp;洋蔥炒得差不多後,燈裡往鍋里加了一定量的水,又倒入調味料攪了攪,便蓋上鍋蓋讓它慢慢煮著收汁。
&esp;&esp;太宰煮好飯後便一直杵在燈裡身邊看她,也不說話,就是看著她。
&esp;&esp;燈裡頂著太宰的視線,舀了點水加進另一口小奶鍋裡,打算先煮幾隻溏心蛋。至於為什麼不是兩隻……多的那幾只,自然是給家裡貪嘴的吃貨們的。
&esp;&esp;把雞蛋冷水下鍋後,燈裡便蓋上鍋蓋安靜地等水開。這期間她也沒閒著,將豆腐的包裝撕開,拿刀將豆腐切成小塊,或是提前將肥牛卷的包裝去了,等等等等。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肯和太宰對上視線。
&esp;&esp;原本窩在浴室的幾隻史萊姆默默蹦躂出來,挨個兒掛到太宰身上——別說,炭炭才回來半個月,可它往太宰身上掛的動作已經嫻熟得跟其餘四隻史萊姆沒什麼差別了。
&esp;&esp;於是燈裡關完煮溏心蛋的火,好不容易一回頭,看見的便又是太宰渾身掛滿了史萊姆的模樣。她有些好笑彎唇,露出一個柔軟的笑,又回過頭去忙活。
&esp;&esp;而太宰嗅嗅屋內清淡的、還未被黃油與洋蔥香氣衝散的藥草氣息,又看看掛在他身上但沒有進食舉動的五隻史萊姆,有些奇怪:
&esp;&esp;“燈裡小姐是買了什麼嗎?”
&esp;&esp;他昨天晚上來的時候,還沒有這個味道的。
&esp;&esp;燈裡拿剪刀剪蔥的動作頓了頓,“……是給太宰先生的藥草包。”她用極為沉穩的語氣開口,聲音與平日無異,“有一點點助眠效果,或許可以讓太宰先生比較容易入睡。”
&esp;&esp;“誒?燈裡小姐親手做的嗎?”太宰眨眨眼,完美地從中揀出他想聽的重點發問。
&esp;&esp;燈裡下意識地回頭看了太宰一眼,她還以為他會問她藥草或者方子的來歷,“算是吧,不過拿來裝藥草的束口袋是雜貨店買的。”
&esp;&esp;也就是說,內裡的藥草確實是她配置的。太宰的視線挪到更深處的榻榻米房間。
&esp;&esp;榻榻米房間的正中央便是主人常用的矮桌,矮桌之上放著一隻印有橙色小螃蟹圖案的束口袋。這個束口袋應該就是她口中的藥草包。
&esp;&esp;太宰略微抬頭,看向窗戶的位置。
&esp;&esp;房內的窗簾被整整齊齊地拉至一側,露出明亮的、有微光透進來的格子窗。格子窗下方,短短几個小時便多了一隻矮墩墩但小巧可愛的木質盆栽架。架子上擺著五隻樣式不同,顏色卻皆為薄荷綠漸變色調的陶瓷花盆。其中三隻花盆像是剛種下去不久,還光禿禿的一片,另外兩隻花盆就……
&esp;&esp;饒是太宰,也看不出那兩株植物是什麼,其中一盆看起來有些像草莓苗?另一盆則有些,嗯,像土培的大蒜——也或許是風信子。
&esp;&esp;不過如果是經常做飯的燈裡小姐,搞不好還是大蒜?感覺她很有可能會在家裡養點蔥蔥蒜蒜,方便隨取隨用什麼的。
&esp;&esp;“太宰先生在想什麼?”注意到太宰打量的目光,燈裡漫不經心地問道——她早就想好了相應的答案,如果被問到盆栽相關的話題,她有自信,她能夠完美解答。
&esp;&esp;太宰想也不想地就說出了答案:“在想大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