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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將燈裡的劉海撥到兩邊後,太宰又撩起她的髮絲拿在手裡。他也不做什麼,就只是拿在手裡,彷彿想借此抓住什麼一樣。
&esp;&esp;半晌,太宰才低下頭,在手心裡的髮絲上落下一吻。隨後,淺雪灰色的髮絲從他白皙修長的手指間滑落,落在燈裡懷中的黑貓玩偶身上。
&esp;&esp;太宰微不可聞地嘆息,又抬起手,悄悄拿指尖去戳燈裡的臉頰,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洩憤,又像是在以此跟她抱怨——只是他的動作很輕,輕到燈裡毫無知覺。
&esp;&esp;太宰戳戳左邊,又戳戳右邊,直到戳夠了才終於收回手,去拿被燈裡放在一邊的被褥。
&esp;&esp;他倒不是要抱她起來,只是打算把被子拿來給她蓋上而已。畢竟她最近沒休息好,這會兒怕是真的困著了,才會在聊天途中睡過去。要是因為他挪動她,把她弄醒了就不好了。
&esp;&esp;雖然不知道燈裡小姐今天為什麼到這個點了還醒著……啊,她之前買了咖啡歐蕾,大概是因為那個吧。
&esp;&esp;……對咖啡的抗性好弱。
&esp;&esp;想到燈裡因為睡不著而躺在被褥裡雙目無神,困得要死可就是精神得不得了的模樣,太宰不自覺地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esp;&esp;好可惜,沒看見她那個表情。
&esp;&esp;聽起來有點慘,可是感覺會很可愛。
&esp;&esp;太宰輕鬆地將被子抱起來拿到燈裡身邊,儘可能放輕動作給她蓋被子。當被子被他拉到她胸前時,他看著她懷裡的那隻黑貓玩偶,到底還是沒忍住——
&esp;&esp;太宰伸手捏了捏黑貓玩偶的貓耳,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然後他才笑著拿被子蓋住玩偶,再拉至燈裡肩頭。
&esp;&esp;仔細地確認過被子確實有將燈裡完全蓋住後,太宰暗暗鬆了口氣,轉過身去理方才被他弄亂的被褥——至少給人家稍微疊一下。
&esp;&esp;好在太宰刻意忽視了明顯擺放不整齊、底下墊著些什麼的枕頭,他知道有些東西是他不該去思考,不該去在意的。他只是以機械且完美的手法替燈裡將被褥疊好,放在一邊,好讓她明天早上醒了自己處理。
&esp;&esp;太宰撿起落在被褥旁的、可可豆花紋的眼罩,將這副眼罩放到一旁的矮櫃上,又取過燈裡放在被褥旁的手機放到她身側。他掃視周圍,確定自己沒有遺漏下任何東西后便靜靜起身,伸手去關燈。
&esp;&esp;黑暗悄聲無息地滲進來,一點一點將一切蠶食,徒留下曖昧模糊的影子。
&esp;&esp;而太宰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等眼睛適應昏暗的光線後,他才抬起腳要往外走。
&esp;&esp;就在這個時候,室內猛地升起一股柔和的光線,將太宰腳邊照亮。些許溫柔的光斑落在榻榻米上,給燈裡熟睡的側臉打上一層光暈。
&esp;&esp;散發出光線的,是金燦燦,又有著些透明感的阿玉。細微的電流在它身體裡緩緩流淌,構成了這陣算不得刺眼,也不會影響到已然熟睡的燈裡的光。
&esp;&esp;阿玉好像有著與小夜燈相似的功能。
&esp;&esp;太宰腦海裡莫名想象出,燈裡幼時抱著如同小夜燈般的阿玉睡覺的模樣。他柔和了神色,輕聲對阿玉道謝,隨即便藉著小傢伙所散發出的光走向玄關。
&esp;&esp;站在玄關處換好鞋,太宰站起身,纏著繃帶的手緩緩搭上門把。
&esp;&esp;可就在他即將按下門把離開的時候,他的動作忽地停了。
&esp;&esp;太宰想了想,沒有立刻開門,而是回過頭,注視著燈裡所在的方向——即便他這個位置看不見她——輕聲、輕聲地,對人道了一句遲來的晚安。
&esp;&esp;這句晚安淹沒在夜色裡,無人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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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翌日,燈裡在歡快的手機鬧鈴下掙扎著睜開眼睛,摸索著將鬧鈴關閉——向來不需要用鬧鐘的她,這幾天也開始定鬧鐘了,不然她實在是沒辦法準時醒來。生物鐘太過固執也是一種困擾。
&esp;&esp;直到阿緋慢吞吞地蹭到她腿邊,開始蹲今天的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