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皮,兩方鬧掰是遲早的事。
若是有疼愛女兒的當家主母還可能從中周旋,可惜那江家女母親早逝家裡妾室當家,恐怕江淮那老頭巴不得她死呢。
畢竟閨女死了嫁妝只能傳給兒女或發還孃家。
都嫁給太監了兒女自然是沒有,那份連張忠義都稱為豐厚的嫁妝早晚要回到江家。
肖淵那番不貪圖嫁妝的話老皇帝壓根兒沒信,這天下間哪有不愛財的?
肖嶺都做到他身邊第一大總管了不還是因為銀子跟肖淵這個幹兄弟鬧掰了麼。
身邊的小太監們也都沒有子嗣要養活,哪個討賞的時候不是爭先恐後的。
看著吧,這錯嫁的兩家以後還有樂子瞧呢。
老皇帝這變態心理肖淵和張忠義都猜到了一些,畢竟他倆都是天子近臣陪伴皇帝時間比較長。
至於平時那些私下不怎麼能見到皇帝面的大臣們便想不到這一層了,只覺得皇帝今天尤為寬厚慈和。
這兩家換親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因其中有一樁是皇帝作媒性質就不一樣。
往小了說是藐視皇權,往大了說就是抗旨不遵。
如今這樣輕輕放下著實是讓人意外,這四家運氣著實不錯。
這等奇聞異事對其他人來說也就是個熱鬧,可對於江淮來說卻如同坐過山車一般。
昨日嫁女兒對他來說只是一個跟同僚聯絡感情的機會。
一切事宜都交給了劉氏,除了陪同僚喝酒他是半點不上心的。
誰曾想居然還鬧出了這麼多么蛾子,早知道他寧可讓那逆女老死家中。
天知道他這個早朝有多難熬,若不是身體本能還在他連站都要站不住了。
也虧得皇上仁慈未曾震怒,否則他這好不容易熬上去的四品恐怕都不夠擼的。
可即便如此江淮也高興不起來,一邊機械地往前走一邊盤算怎麼平衡這段關係。
左右逢源是不可能的。
兩條船都想踏只會哪條船都踏不穩最後掉進水裡。
可若是選一頭……他該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