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雨道,
“江大姑娘沒什麼要跟雜家說的嗎?”
肖淵的聲線比正常男子要細一些,說起話來不徐不緩語氣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江心雨不由打了個哆嗦,剛想忽悠兩句,對上肖淵銳利的眼神又把那些廢話嚥了回去。
“能讓我把酒喝完嗎?
酒壯慫人膽。”
肖淵眼裡忽然閃過一絲興味點了下頭,示意她快喝完趕緊說。
江心雨也沒客氣,直接對著酒壺嘴嘬了起來,最後連倒出來的兩杯也沒浪費。
媽蛋的,這個時代的酒度數太低了,這一壺連一瓶啤酒都頂不上。
她現在臉都沒紅一下能壯什麼膽?
可看著肖淵食指敲著桌子明顯是有些不耐煩了,她還真不敢說再來一壺。
“肖督主想問什麼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騙人是小狗。”
肖淵嗤笑一聲,“這會兒倒是不叫夫君了?
那就先說說這換親之事吧,為何寧國公府的世子夫人進了雜家的府邸?
說實話,你也不想今晚在詔獄裡度過吧。”
江心雨趕緊搖頭,“兩口子有話好好說嘛,什麼詔獄不詔獄的,多傷感情啊。
這事兒吧,說來話長。
當然……也可以長話短說。
我爹當年娶我孃的時候我外公……”
“說重點。”
“好嘞,李明月不想嫁你我不想嫁趙承業所以我倆換了。”
肖淵忽然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空酒杯啪的一聲在手心裡捏成粉末。
“你覺得自己很幽默?”
江心雨秒慫,“夫君大人我錯了。
但這事兒真得從我娘那兒說,不過您放心,一刻鐘之內我肯定講完。”
肖淵冷哼一聲又拿起了另外一個酒杯。
江心雨嚥了咽口水,“我真沒撒謊,真是我跟李明月都不喜歡自己的結親物件才互相交換的。”
“你是說……你不想嫁給才華橫溢的寧國公世子寧可嫁給我一個老太監?
江大姑娘,雜家看著很蠢嗎?”
“怎麼會,夫君你別妄自菲薄呀。
我雖說養在深閨但也不是沒常識,一個小太監能爬到東廠督主的位置怎麼可能會蠢?
都說科舉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但其實內監晉升明顯比科舉艱難多了。
凡是讀書人就沒有一個是精窮的,真正窮到吃不起飯的連字都認不得又何談讀書?
他們有吃有喝又不用整日勞作,但凡腦子沒問題又肯下苦功的多少都能看到出路。
可小太監不一樣。
別說蠢了,但凡不是腦子拔尖的都沒有出頭之日。
別看他們都誇趙承業是才子,實際上那貨也就是投了個好胎。
他要是跟夫君你身份對調能不能活到成年都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