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會做人,見賀章離開後還是溫聲安慰起葉肖。
一邊責怪江心雨心狠霸道還不忘埋怨肖淵過於狠心,說到傷心處還落了幾滴淚,話裡話外都是為葉肖打抱不平。
若是以往葉肖聽了這話必然感動不已從而更加憤恨,可今天因為許青蘭表裡不一的做派讓他終於能跳出濾鏡看問題了。
葉肖並沒急著回應許青蘭,反倒是默默思考起了蘭姐姐這些話的意思。
江心雨確實可惡。
自己好多年沒吃過這麼大的虧了,大夏天捂著夾板瘙癢和疼痛折磨的他整宿都沒怎麼好睡,讓他不恨江心雨是不可能的。
可義父說的話似乎也沒錯。
他這個做兒子的頭一次見面就對義母大呼小叫確實不對在先,放在任何一家府裡也是要動家法的。
他之所以對沒見過面的人心生恨意歸根究底是覺得那女人佔了蘭姐姐的位置。
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就像義父說的,蘭姐姐最開始找人撮合她跟義父的時候現在這個夫人還只是小孩子呢,人家沒出現義父身邊的位置不也沒留給蘭姐姐。
他怎麼就認為是人家搶了蘭姐姐的位置了?
對了,是因為蘭姐姐的哭訴,是蘭姐姐說義父娶了夫人以後他們就都是外人了。
很多事情就怕鑽牛角尖,有時候換個方向思考立刻就能發現不同。
這就跟疑人偷斧一樣,主觀上有了偏見便會自動填補證據。
許青蘭在葉肖心中一直是溫柔善良痴情執著的形象,基於這個濾鏡,哪怕許青蘭做的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他也會自動幫忙找藉口。
可當他發現他的蘭姐姐不是心中所想那樣對義父痴心一片時,對於其他方面便也產生了懷疑。
許青蘭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葉肖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
他現在心中很矛盾。
一方面暗自責怪自己不該懷疑蘭姐姐的人品,一方面又無法忽視蘭姐姐看賀章的眼神。
許青蘭見葉肖興致缺缺以為他可能是腿疼難耐便很識相地告辭了。
出門時正遇到賀章,倆人又在院門口聊了一會。
跟性子傲嬌桀驁不馴的葉肖比起來人家賀章說話可討喜多了。
幾句話逗的許青蘭咯咯直笑,讓只能躺在床上的葉肖更加憤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