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聚樓,二樓臨街包廂。
衣冠楚楚的白衣男子,端起花印酒杯小酌,目光望著樓下。
眸光明媚的青衣女子,安安靜靜坐在他對面。
不多時,木質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一襲素衣的李蓮花推開包廂大門。
“阿兄。”
溫潤的嗓音自來人口中響起,李蓮蓬面含笑意,轉頭看去。
“蓮花,如何,驚不驚喜?”
李蓮花看著他,笑了笑,“自然是驚喜的。”
距離他們離開揚州,外出尋找羅摩天冰,已有數月之久,今日兄弟重逢,心中自然歡喜。
說罷,對著蘇小庸微微拱手,“見過嫂嫂。”
蘇小庸淺笑一下,稍微拿出了一點長嫂的姿態來,頷首道:“蓮花,這些時日辛苦你了,過來坐。”
“不辛苦的。”李蓮花道了一句,上前落座。
李蓮蓬為其倒上一杯酒,“這是為兄百忙之中,抽空親自寫的酒方,釀製出來的酒,你嚐嚐看。”
李蓮蓬在揚州時,閒來無事……他其實也還挺忙的,揚州乃是他基業的中心之地,許多方面,都需要他親自出面打點。
至於這酒方,則是他根據前世的記憶,按照古方試出來的一種酒。
將其交給酒樓一位懂得釀酒的管事,誰曾想竟是被對方給釀出來了。
味道還出奇的不錯,於是這次來京城便帶了些。
大熙江湖客眾多,人人好酒,李蓮花更是隨身攜帶酒葫,碧茶之毒未解之時,以烈酒來壓制寒意。
天下第一都如此了,那些混江湖,更是如此。
不過李蓮蓬嚐了不少這個時代的名酒,總覺得差點意思。
烈的太烈,酒香不夠。
淡的太淡,喝上四五壇,也只是裝一肚子水,微醺都做不到。
他寫的這張酒方,所使用的釀酒方式,和這個世界上多數酒坊的釀酒方式都不同。
釀出來的酒,醇香無比,入口很潤。
就是一些不常飲酒的人,也願意喝上兩杯。
新酒入喉,李蓮花忍不住眼睛微微一亮,
“好酒!”
李蓮蓬聞言,指了指桌上秀氣的青色瓷瓶,
“既然喜歡,這一瓶你拿去喝。”
並非是他吝嗇,揚州到皇城,路途遙遠,多數地方都是黃土路,顛簸不已。
一輛馬車可帶不了太多酒,別這一小瓶最多幾兩,卻是李蓮蓬勻出來的。
他並非好酒之人,對他而言,酒這種東西,可用來結交人脈,亦可用來賺取錢財。
若是皇城這邊的人接受了這種酒,生意就可以在此地開啟局面了。
天子腳下,權貴世家,多如牛毛。
銀子裝在他們的口袋,只會用來助長奢糜之風,不如送到他的口袋,拯救全天下,積攢功德,蒙蔭後人。
“你信中說,那地煞幫欲以全城百姓性命為要挾,逼朝廷就犯?”
待李蓮花喝了兩杯之後,李蓮蓬開口問道。
李蓮花點點頭,“幾日前我和笛飛聲找到了地煞幫的一處藏身之處,抓了他們的舵主,追問了一番,他們確有此意。”
“藥魔只是他們施展計劃的一環,除了藥魔,還有數十名在江湖上名聲不顯,但有武學傳承的江湖人,在替他們辦事。”
李蓮蓬皺了皺眉,“可有找到那些人?”
李蓮花搖了搖頭,無奈道:“這些人只有名字,相貌性格喜好皆不知,尋找這些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交給為兄我吧,我來安排。”
李蓮蓬將這件事攬了下來。
李蓮花如今已經恢復了天下第一的名頭,那些江湖人聽到他的名字,定然會想盡辦法遮掩身份,讓他去找,確實為難他了。
如今的皇城,還不能亂。
至少也得將那些意圖和他們目標一致,想要圖謀天下的傢伙都剷除掉,大熙皇室,方才可失去民心民意。
三人聊了許久,來往傳信並不能將發生的事,詳細描述,一多半都靠猜。
此時有了空閒聚在一起,自然是要將各自知道的訊息,以及經歷,詳細說一遍。
主要是李蓮花在說,李蓮蓬和蘇小庸在聽。
待說到蜀國之時,李蓮蓬方才想起來一件事,開口問道:“那個來自蜀國的少年呢?”
“哦,你說寧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