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眼巴巴地看著他,老周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無聲嘆息。
他明白小孫子對大黑的感情,他又何嘗沒有感情?
只是和狗比起來,人還是要重要的。
可他也不是個傻子,也明白白笑這話的意思。
總不能要求林舟什麼都會吧?
但沒辦法。
去不了正經的寵物醫院,他只能把希望寄託在林舟身上。
他咬咬牙,“小舟,大黑全指望你了。”
“你盡力吧,實在不行就、就……”
老周說不下去了,眼裡熱熱的。
這下白笑也沒了轍。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總不能她把狗子送到城裡去吧?
可眼下壓力都來到了舅舅身上。
白笑默默嘆了口氣,村裡的獸醫可真不好當。
林舟沒答話,只是雙手一直比劃著大黑狗的腦袋。
周叔的困境他很明白。
能創造經濟價值的牲畜還能特意花錢請獸醫看看,貓狗哪有這待遇?
要不是這條大黑狗和周叔家感情深,恐怕周叔都不會如此大張旗鼓請他過來。
但他也沒辦法一口應承下來。
他不愛畫餅,尤其是自己沒接觸過的領域。
何況脫臼這事,可大可小。
要是能順利裝回去,那就什麼事都沒有。
但要是裝不好,還會加重病情,恐怕這狗就真廢了。
賣幾頭牛都救不回來的那種。
他必須謹慎。
一時間老周的院子安靜下來,連帶著直播間的溫度都降了降。
【心疼小舟獸醫,又要揹負莫須有的壓力了。】
【主人家口口聲聲說著盡力,但要是治不好,還是會責怪的吧。】
【這還能怪小舟獸醫了?都說了讓他們去寵物醫院拍片,自己不去還賴上醫生了。】
【哎十里八鄉唯一一位獸醫,果然不好當,連拒絕的話都沒法說。】
【只能祈禱小舟獸醫能正骨成功了。】
【想起了我家狗子生病的時候,好歹我還能送它去醫院,嗚嗚大黑真可憐。】
【但也沒辦法,隨便去趟寵物醫院就是好幾千,城裡還好,對偏遠一點的農村來說,誰捨得?】
眾人看得心裡悶悶的,打字的心情都淡了幾分。
一時都不知道該先同情誰。
只能默默替大黑狗和林舟祈禱了。
院子裡沒人說話,都把目光投在林舟的後背上。
林舟仿若未察,自顧自研究著。
眾人只見他一會兒雙手在虛空中捧住大黑狗的腦袋,一會兒又把一團空氣喂到自己嘴邊,好像還張嘴,表情誇張地使勁啃了啃。
眾人覺得莫名,又不敢問。
不過又看了好幾分鐘,大家也慢慢回過味兒來了。
【小舟獸醫這是……在研究大黑狗是怎麼脫的臼?】
【感覺距離小舟獸醫復原現場,就差一塊吃剩了的大骨頭了。】
【有需要嗎,我可以有償提供,剛吃完。】
【奪筍啊你。】
【該說不說,小舟獸醫可真敬業。】
【嗚嗚認真的男人真帥,加分加分加分!】
林舟這頭還在研究,院子外有鄰居大娘正好走過。
見院子裡圍了人,她好奇湊進來問情況。
老周說了大黑狗的情況,鄰居大娘眼珠子一瞪。
“東西都吃不了了,那這還治什麼,怎麼治得好?”
“還不趕緊趁狗還活著,趕緊吃了得了,費那錢幹啥!”
白笑一怔,老周沉默著不說話。
話不中聽,但卻也是村子裡常見的處理方式。
大娘也沒啥壞心眼兒。
只是一旁的小孫子不幹了。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跟開閘的洪水似的,嗷嗷往外洩。
“哇嗚嗚!!不要吃我的大黑!!嗚嗚!”
眾人更沉默了。
老周他媳婦兒還側過身去抹了把眼淚。
大黑狗和小孫子關係這麼好,要是大黑狗真因此丟了命,小傢伙該怎麼想?
白笑的目光穿過嚎啕的哭聲,看著舅舅林舟的肩膀。
她總覺得那裡的擔子更重了。
然而就在這時。
一直在研究比劃的林舟,終於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