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白貓就連原本的姿勢都維持不了了。
眼睛半睜不睜,迷迷瞪瞪的。
四隻腿也開始不聽使喚了。
原本兩隻前腿還能勉強支撐著,這下也跟個“八”字似的,慢慢劈了叉。
連帶著腦袋也在空中點了兩下,漸漸往地上趴下去。
一看就是體內的麻醉藥開始上勁兒了。
林舟繼續慢悠悠準備手術工具,又從車上後備箱翻出一塊乾淨的墊布來。
拿著墊布,林舟在孫德正的院子裡搜尋起來。
蔣理立馬明白了林舟的意思,“師父你是想找一個合適的手術檯?”
林舟點頭,可惜院子裡並沒有三輪車之類的。
唯一一個告訴勉強合適的,就是孫德正院子裡停的那輛漢蘭達。
漢蘭達是SUV,前引擎蓋對於手術檯來說剛剛好。
林舟不鹹不淡地看了一眼漢蘭達,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蔣理卻沒錯過這個眼神,扭頭朝孫德正嘿嘿笑。
“孫叔,你看要不幫幫忙,借用一下貴車的寶地?”
孫德正心頭一跳,暗罵了蔣理一句。
——你小子也知道貴啊!
蔣理小學的時候就跟孫永澤關係好,和孫德正也是嬉皮笑臉慣了。
被孫德正瞪了一眼也不惱,笑嘻嘻道:“孫叔,我師父的手藝你還不信嗎?”
“而且只是借用一下那個高度的臺子,貓都睡過去了,不會有事兒的,何況貓還是摔在你家院子裡,你看這?”
孫德正:“……”
要說林舟的手藝,他是真信。
不然他今天也不會把希望都寄託在林舟身上了。
可是他的車……
孫德正看了看寶貝漢蘭達,又看了看院子裡的母牛,再看了看林舟。
他咬了咬腮幫子,“行吧。”
得到孫德正肯定的回答,白笑背過身悄悄朝蔣理擠了擠眼睛,又在身前豎了個大拇哥。
——沒得說,解氣!
蔣理齜了齜牙,也不跟她多說。
他趕緊去接過林舟手裡準備好的墊布,屁顛屁顛地先跑去漢蘭達的前引擎蓋上選址去了。
林舟輕笑一聲,並不揭穿這兩個小傢伙幼稚的報復行為。
等到準備工作做好,白貓也徹底趴了下去,不動了。
倒是那雙圓滾滾的大眼睛還無辜地盯著四周。
只是裡面的警惕防備,全都消失不見了。
彷彿一隻人畜無害的家貓,任人宰割。
林舟知道,這是到位了。
他戴著手套走到白貓身邊,兩手把它捧在掌心裡,朝漢蘭達的方向走去。
一切就位,手術準備開始。
林舟先大致給白貓檢查了一遍全身。
果然它身上只有右後肢大腿根上的傷口最長,別的只是一些零星劃傷的小傷口。
骨頭也沒有斷掉。
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因為腿上的傷口最嚴重,林舟選擇先縫合這道傷。
而在縫合之前,一般情況來說,是先給動物剃毛。
可對於眼前這隻白貓而言,林舟還需要先用鑷子給它清理掉附近的細碎玻璃渣。
幸好今天天氣不錯,太陽還在空中冒著頭。
有了陽光的照射,玻璃渣也更容易被發現。
林舟一手掰開白貓的腿,一手拿起鑷子,小心翼翼地清理起來。
攝像機無聲地靠近。
現場眾人也適時收斂了聲音。
【我不對勁,我怎麼看出了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決定了!我今年的生日願望是許願成為一隻貓,一隻小舟獸醫手下的貓!(???)】
【昏睡中的白貓:你們禮貌嗎?】
【總感覺小舟獸醫要是不當獸醫,來俺們行業當個文物修復師,或者去考個古,也是極好的。】
林舟做手術時,動作是極其虔誠的。
每一次動鑷子,都沒有多餘的動作。
原本是細碎的玻璃渣,有的可能就只有一兩毫米大小,也能被林舟快速又輕巧地夾出來。
蔣理已經在旁邊看得呆住了。
總覺得他想要做到他師父這樣,還有很長很長很長很長……的路要走啊。
因為要先重點處理右後腿,林舟也暫時只清理了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