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沒有說話。
氣氛越來越沉默。
心情亦是越來越沉重。
他們只是腳步不停,不停地往山上去。
眼睛也仔細地搜尋著四周。
與其說是想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不如說,他們在找動物。
跑的跳的走的,隨便什麼動物都好。
能讓他們那顆越來越緊繃的心放鬆下來的,就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山林裡只剩下了一行人的腳步聲。
連鳥叫聲都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
四周安靜得,竟有些嚇人。
忽然。
“汪!汪汪!”
小白毫無徵兆地大叫起來。
冷不丁地,嚇了眾人一激靈。
白笑本來就緊張,這下更是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小白正對著一棵小樹的樹幹底部滿臉警惕。
林舟走過去,彎下身。
果然看見距離地面二十公分左右的樹幹處,綁著鋼絲套。
鋼絲被擰成了一個圈,末端綁在樹幹上。
林舟摸了摸小白的腦袋。
“小白乾得漂亮。”
小白搖起尾巴:“汪!”
白笑盯著樹上綁著的東西,不太明白。
銀色的,有硬度。
怎麼像是……鋼絲?
“舅舅這是?”
“圈套。”林舟答。
白笑:“?”
圈套?
圈套不是什麼說話做事裡的比喻?
還有實體?!
旁邊林舟卻沒空理她。
他已經對著“圈套”拍完了照,發給付傑。
他又從揹包裡摸出了一把鉗子,飛快用鉗子拆起樹上的鋼絲來。
倒是姚進山貼心地給白笑講解。
“這是用鋼絲擰成的圈套,用來捕獵小型動物的。”
姚進山說著,神色也不太好。
如果說剛才看見紅繩,只能確定有外人來過山裡的話。
那麼現在就已經板上釘釘了。
——來的就是偷獵者沒錯。
“小型動物踩進這樣的鋼絲圈套裡,一般很難掙脫。”
“鋼絲又綁在樹上,它們想離開都不行。”
白笑聞言,擰緊了眉。
這意思豈不是,一踩一個準?
這也太過分了!
一旁的林舟已經站起身。
他一邊從包裡拿出一個小型編織袋,把剪下來的鋼絲扔進去,一邊對幾人沉聲道:
“這鋼絲上一點鏽跡都沒有,是新的。”
“應該和綁紅繩的,是一夥人。”
眾人也皺著眉點頭。
林舟又道:“要是我沒預計錯,接下來的一路上,應該還會見到不少類似的鋼絲圈套。”
“大家多注意樹幹底端,尤其是小樹底部的樹杈。”
“還有一些倒在路中間的樹枝枝杈,這些地方都可能會有。”
眾人點點頭,又應了。
一行人繼續往前,目光像雷達一樣在四周掃視。
很快大家都有了發現。
“這兒有!”
“這裡也有!”
“啊我看到了,在那裡!”
“汪汪汪!”“嗷嗷嗚!”
接下來,一行人幾乎每走幾米,就會發現這樣一個鋼絲圈套。
無一例外,都在林舟所說的地方。
白笑罵罵咧咧。
一邊收集拆下來的鋼絲,一邊問候偷獵者全家。
問題是她都拆累了,結果走兩步又能發現鋼絲套。
“這些偷獵者精力這麼旺盛?”
“竟然放了這麼多套子,心挺黑啊。”
“不是、他們不累嗎,這是要對山上的小動物趕盡殺絕的節奏?”
白笑這話其實很誇張,但在場卻沒有人反駁她。
尤其是剩下的人,還都是動物學者的情況下。
心裡的氣憤只會比白笑更甚。
林舟覷了一眼已經開始有份量的袋子,聲音沉沉道。
“這種圈套成本不高,一小節鋼絲就能做。”
“製作也相對簡單,一天下來,一個人隨隨便便做十幾二十個,不是問題。”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