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今年春節的時候,我聽他說,他們局裡去年盯上了一夥人。”
老趙看向林舟,緩緩吐出三個字。
“——偷獵者。”
林舟心裡又是驀地一跳。
他知道老趙不會無緣無故說起這個。
他頓了頓,盯著老趙。
“難道人在小興安嶺?”
老趙嚴肅地點了點頭。
這下,騷包曹凌峰和老章都靜了下來。
連專心進食的兩腳饕餮白笑,也察覺到了飯桌上氣氛的不對。
林舟的表情更是冷肅。
一般來說,偷獵者偷獵有三種方式。
要麼,直接持槍,火藥槍或者氣槍之類。
要麼,持弓或者持弩。
再不濟,就是帶三四條獵狗,再拿上一把長刀。
國內的偷獵,如今大部分都是獵狗加長刀的模式。
提前設網下套,埋夾子。
找到目標後,用獵狗或者鞭炮,把目標獵物趕進埋伏圈裡。
要活的,就用活的方式抓住。
但如果不強求活的,那就更好辦了。
如果目標體型不大,獵狗又很多的情況下,就會直接讓狗去把目標咬死。
如果光靠獵狗不行,人就會用長刀或者長矛去刺。
深山的面積太大,山路又四通八達。
可以說,偷獵者很難被抓到。
甚至都很難被發現。
自從大面積禁槍後,國內偷獵者的危險係數雖說已經比以前下降了不少。
可偷獵者作為經常見血的一群人,可能就比毒販安全一點。
真要鬧起來,那也可能成為亡命之徒。
利益面前,人性中最惡的一面,會被展現得淋漓盡致。
這是一群很危險的人。
林舟還在思緒間,曹凌峰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老趙,你說他們都被森林公安盯上了,難道有槍?”
老趙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表弟只給我說這夥人很狡猾。”
“雖然人好像沒幾個,但一個個滑得跟泥鰍似的,每次收網的時候都抓不到人。”
老章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偷獵者?一群畜生。”
“不,”林舟糾正他,“動物們可比他們善良多了。”
說罷,林舟又問老趙:“你表弟的聯絡方式可以給我嗎?”
老趙一頓,隨即點頭。
“當然可以。”
他一邊掏手機,把表弟的微信名片推給林舟,一邊道。
“老林你是得多加小心。”
“雖然在山腳下,可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有和他們碰面的機會,還是小心為上。”
“呸呸呸!”曹凌峰趕緊誇張道。
“老趙你什麼烏鴉嘴,碰見什麼不好,碰見那幫鱉孫幹什麼!”
林舟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他只是想起了這兩個月,受傷的海東青,和一直不肯回山裡的兩隻黃喉貂。
一直以來,他心頭縈繞的那點不安,竟然真有了可能。
他默默嘆口氣。
希望只是他杞人憂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