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在小本本上的,就一定考不倒他。
有時候因為太緊張了沒想起來,但只要給他幾分鐘回憶,也總能回憶起。
除了理論的知識點外,蔣理這段時間也沒少跟著他實操。
光是給牛洗胃,或是處理簡單的傷口。
蔣理其實就已經能獨自應對了。
甚至都能在給牛插完管後,像模像樣地聽一聽。
給胃裡打個電話了。
只不過每次都是林舟在,所以蔣理會更大膽一點。
也會下意識地,把他做到的事,劃歸到林舟的功勞上。
雖然會的還不算多,但林舟覺得已經足夠了。
甚至對蔣理來說,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學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半點都看不出當年死活考不上大學的模樣。
既然走出新手村的臨門一腳,蔣理不敢踹。
那就他來。
只不過……林舟瞥了一眼畏畏縮縮的蔣理。
是得下點猛藥了。
,!
林舟收回目光,聲音冷淡。
“那行吧,既然你害怕,你就走吧。”
蔣理一怔,愣了好半晌才抬起頭,疑惑地看著林舟。
似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林舟也不管他,“下車。”
聲音更冷了。
蔣理隱隱打了個寒顫,這才回過神來。
“師父,你在說什麼,我……”
“我說,下車。”林舟根本看也不看他。
“既然你自認達不到我的要求,也沒勇氣去面對村裡的牲畜,那乾脆現在就放棄。”
“這幾天與其擔驚受怕,不如趕緊去找個別的什麼工作。”
“掙得可比獸醫多多了。”
冰冷的話音落下,蔣理徹底傻眼了。
舟哥竟然真的是要趕他走?
他是害怕搞砸沒錯,是擔心不能應付沒錯。
可從來沒想過要放棄啊。
他這次回村,可就是衝著舟哥回來的。
從始至終,他的目標也只有能幫上舟哥這一個。
每天晚上回去挑燈夜讀,也是為了這個。
滿腦子不是牲畜的病理學,就是牲畜的解剖學。
現在突然讓他去找別的工作,他大腦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明明自己也才涉足兩個多月,卻像是除了這,別的什麼都不會做了似的。
想到這,蔣理猛地回神。
“不不,舟哥,師父!你別趕我走!”
“我錯了,我……”
蔣理喉嚨忽然哽咽,一時情急竟帶上了哭腔。
他心裡有百般話語,千般思緒,如今竟不知道要先說哪一句。
林舟也沒說話。
他坐在駕駛位上,頭側向窗外。
不看他,也不應。
這突如其來的架勢,把副駕駛位上的白笑都嚇個不輕。
白笑也懵了。
好好的,怎麼忽然氣氛沉重成這樣了?
明明她剛還在擠兌蔣理。
這下真要擠兌走了,她還有些無措。
但卻不敢說話。
別看她平時敢和舅舅隨地大小鬧。
可那也是因為舅舅從不跟她紅臉,也不跟她計較。
放肆慣了。
舅舅真正嚴肅起來的時候,別說她了,就連她姥和姥爺也不敢隨便說話。
白笑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林舟的側臉,默默把自己又往角落的陰影裡藏了藏。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氣氛就這樣沉默了好幾分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蔣理以為林舟馬上要開口把他趕走的時候。
林舟忽然開口問:“還怕不怕。”
冷不丁的一句話,沉浸在思緒裡的蔣理還沒反應過來。
“怕。”蔣理喃喃道。
他可太害怕林舟把他趕走了。
蔣理弱弱地點點頭,又忽然反應過來不對。
“啊不不不!”蔣理連連擺手。
“不怕不怕了!”
沒有什麼比林舟要趕他走更可怕的事了。
他從小到大就追在林舟身後,早就追習慣了。
要不是當年實在追不上了,他甚至還會跟到燕京去。
現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