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林舟快步回到了後院。
眾人也都跟了過來。
他們剛才只聽見一聲墜落的巨響。
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好好的,它怎麼會突然掉下來。
還傷成這樣?
眾人心疼地看著後院角落,那病懨懨的海東青。
眼下它雖然已經被處理好了傷口,可身體狀況並沒有恢復。
還顯得很虛弱。
羽毛也溼噠噠的,看起來可憐兮兮。
尤其是那豎著纏了厚厚一圈紗布的小腦袋。
像個剛從前線受傷退下來計程車兵。
海東青自己顯然也不太適應這樣示弱的模樣。
它從來都是翱翔於天際,英姿勃發。
要麼也是昂首挺胸站在牆頭。
什麼時候窩在過狗窩裡。
但別說,還真別說。
海東青歪著腦袋在窩裡拱了拱。
……還挺舒服的。
小狼崽在旁邊噠噠噠地巡視。
似是不太明白自己曾經的窩裡,怎麼睡了一隻鳥。
不過,既然是林舟拿去給這隻鳥睡的。
小狼崽微微抬了抬下巴。
那它就勉為其難允許了吧。
“小舟,小海剛才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林大海忍不住問。
林舟輕皺著眉,“它應該是受到了襲擊,掙扎著逃了出來。”
眾人低呼。
受到襲擊?
“小海竟然是逃命來的咱家?”林秀訝異。
“可以這麼說。”林舟答。
按照它腦袋上的那道傷勢來判斷。
要不是它飛行速度快,又熟悉路線,但凡多耽誤個半個小時、四十分鐘的,它就來不了了。
白笑憤憤,“舅舅,到底是什麼人,能把小海傷成這樣?”
周圍眾人再次一陣低呼。
“竟然是人為?”
林舟點頭,“要是我沒估計錯的話,它應該是掉進了專門為它設定的陷阱裡。”
海東青身上的傷口和羽毛汙泥,有掙扎過的痕跡。
和動物間打鬥的掙扎不一樣。
這掙扎,像是它被什麼東西禁錮住了全身一樣。
比如,被一雙手捏住了。
當然,手只是猜測。
不過他先前在給海東青處理傷口的時候。
發現它的喙邊,有些許血肉的痕跡。
但卻沒有別的毛髮。
或許是掙扎和飛行的時候掉了。
抑或是,它啄的那東西,根本就沒有明顯的毛髮。
又比如,是一雙手。
“可舅舅,你怎麼知道那是專門為它設定的陷阱?”
“小海很謹慎,如果不是陷阱裡放了什麼它特別想要的食物,它大機率不會上當。”
林舟解釋道。
“它也很機敏,反應很迅速。”
“如果不是特意為它準備的陷阱,多半困不住它。”
眾人聞言一驚,恍然明白。
準備陷阱的人,竟還是特意研究過小海的。
那就應該不是臨時起意,或者誤打誤撞了。
林舟看著窩裡的海東青,皺緊了眉心。
他沒有說的是,小海剛掉到院裡時,嘴裡發出的聲音。
“咔可咔可咔可……”
沙啞又急促。
林舟知道,那是隻有海東青在受到驚嚇的時候,才會發出來的聲音。
顯然小海是受到了極度驚嚇,殊死拼命才逃出來的。
林舟垂著眼皮,眼眶收緊。
會是什麼人?
能把小海嚇成這樣,多半不是普通人。
大機率是有備而來,甚至還有經驗。
小海只在附近區域活動。
按照林舟對周圍村民的瞭解,幾乎沒有村民能做得出這樣的事。
那是外來人?
難不成,附近來了什麼偷獵者?
林舟不知道,他也沒有遇上。
他扭頭看著旁邊空蕩蕩的池塘。
四隻丹頂鶴出門了還沒有回來。
最好是他多想了吧。
此時在多想的,並不止林舟一人。
還有剛從警車上被撂下去的兄弟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