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我沒想到,鬼術最最厲害的地方,是竟能幻化出如此駭人聽聞的人間奇景。看著那山那水,我被嚇呆了。
一張臉,原本被打破了,打破了也就打破了,可正是這張被打破了臉,卻有一隻眼睛孕育了水,一隻眼睛孕育了山,這山這水還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擴張,而且隨著擴張的趨勢,突出到了現實世界中。
那個酸牙的聲音還在重複著相同的話:“鬼道即將關閉,生命即將結束,高山與河流,即將融入生命,讓原本活著的生命,漸漸的歸於滅寂。”
生命滅寂,世界毀滅。
那張臉,為什麼要拼命說這句話?
鬼胎,果然不同於一般的殺象,因為伴隨那山那水擴張,鬼胎消失了。而我眼前,突兀的只有那座大山和那道大河。
大山。
大河。
橫亙在我面前,山,遮住了我的眼簾,河,阻斷了我腳下的路。眼前所見到的山與水,都映照出非同尋常的殺象。
或者說得直接一點,眼前的山與水,就是殺象。
大山在向我傾覆,大河在向我漫延。
如果我被大山壓住,如果我大河淹沒,我,就只有死翹翹了。看著眼前的大山與大河,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鬼胎的聲音,卻在這時響了起來:“高原龍,你就等著被大山壓死,被大河淹死吧!”
而那個酸牙的聲音,依舊在重複著那一句話:“鬼道即將關閉,生命即將結束,高山與河流,即將融入生命,讓原本活著的生命,漸漸的歸於滅寂。”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重複這一句話,但是我發現,所有的一切,都在朝著有利於鬼胎的方面發展。正如我所想,如果我被大山壓住,如果我被大河淹沒,那我,就真的只有死在這裡了。
我的生命,真的就要歸入滅寂了嗎?當我這樣自問的時候,就揮拳朝面前正在壓向我的大山打了出去。
轟!當我的拳頭打到大山上面,原本結結實實的山體,就開始崩塌了。
這山,經不住打?
當我看到大山開始崩塌的同一時刻,我轟出去了一拳。
這一拳,我用了全力。
而且,我還在拳頭上加持了一縷永恆之焰。
所以,當我的拳頭再次打到山體上面,山體不但垮塌得更厲害了,而且,山體上面的植物,還一下子就著火了。
火借風威,風助火勢,熊熊燃燒的火焰,一下子就將整個山體燒了起來。
火焰直衝天空。
廣袤的天空和那條奔騰咆哮的大河,都被沖天的大火映紅了。
漫天都是熊熊燃燒的大火。
鬼胎絕對想不到,我的拳頭,竟然能打塌他所製造的大山,而且,還放火燒了這座山上的植物。原本孕育在山上的動物,被大火燒得四處亂躥,慘叫連連。
但我並沒有放棄對它的繼續打擊。
看到大山崩塌,趁熱打鐵,我又接過轟了十多拳。
每一拳都打到了山體上。
每一拳都帶去了一縷永恆之焰。
當拳頭落到山體上,原本崩塌的山體,就會發出轟隆隆的響聲。山上那些動物,被大火燒得東奔西突,慘聲嚎叫。
鬼胎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眼裡升起的,是仇恨。
我,竟然毀了他的一道殺象。
再不把山收起來,這山,就不能再使用了。
當年為了製造這樣的一座山,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心血。不能就這樣毀了,得把它收起來,不然就完了。
山壓不死這個該死的人類,那就用水淹他。
心念及此,鬼胎暗中一笑,就收起了那座還在不斷崩塌的大山。
繼之,咆哮的大河,就發出了憤怒的吼叫。
巨大的水浪,夾雜著破天的勢頭,一下子就向我砸將過來。
我的衣服溼了。
我被大團大團的水包裹在裡面,呼吸開始不暢,胸悶得慌,除了水,我什麼都看不見了。眼裡是水,心裡好像也注滿了水,水,變成了主宰我生命的鬼手。
我掙扎。
我怒吼。
我想突破,但我什麼都看不見,自然也就找不到突破口。
鬼胎,果然有些本事。
山壓不死我,就用水淹。
我雖然懂得一些水性,但我並懂得如何在水中生存,畢竟,我不是魚類。我是人。人與魚,有著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