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知道她這樣做的原因,但我可以肯定,她這樣做,並不是在醞釀某種殺意,而是她失去了還手之力。
當我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整個人頓即就來了精神。說實話,遇到這種看似強大而百無一用的鬼,我還是第一次。看著她的傻樣,我打得更加賣力了。
打著打著,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雖然她身體上出現了大面積的淤青,但我的拳頭,是否真的打到了她的身上。因為像她這種強大的鬼,純粹有可能搞出“鬼打牆”一類的小技巧,把我打到她身上的力量轉移其他地方去。
想到這裡,我將一縷精神力伸入到她的靈界中去,卻什麼也沒看到,只看到一片黑暗。黑暗中什麼也沒有,只有無盡的虛無。
虛無?
難道此刻的她真的什麼也沒有想?什麼也沒想,不可能。像她這種強大者,遭遇到打擊,不可能什麼都不想。她心裡一定有她的想法。我得找到這樣的想法。不然,這一場架就打得有些扯蛋了。
但我使盡了各種手段,也未能找到她的想法。
她就像一片空白,或者說像是一張雪白的宣紙,上面什麼都沒有,包括她被打了,連痛感都找不到。這真是怪事。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怪事。
不過我並沒有因此停止打擊。
對於這種強者,就算找不到她的精神想法,我也要將她打到不能動彈為止,不要打到她她的靈魂也出了竅為止。
只有當她的靈魂出了竅,才能最後滅殺她。
也唯有有滅殺了她,我才能與虎子他們會合。不然,我就得在這裡就這樣一直打下去。一下打下去,雖然力量不會枯竭,手也不會痠軟,但是我會因此變成白痴。
變成和她一樣傻得連話都不會說的白痴。
這個該死的地方!不知為什麼,我忽然對我自己有些不爽起來。這在過去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也許,是我對我自己不爽吧!一個人,在極度惡劣的環境下,會對自己不爽麼?
面對這樣的問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因為據我對這個世界的瞭解,任何一個存在,都有兩面性,一面是本來的本體,一個是寄體。這其實和其他的地方的鬼並不多,但是,這裡的本體和寄體卻可以不斷地分裂,而其他地方則不行。這就是秀兒為什麼會複製,血瞳為什麼會重新組合的主要因素,若是能想辦法打破這些規則,就可以逃離這裡了。
問題是,打破這個規則的方法又是什麼呢?
看著眼前這個陌生而又讓我生畏的空間,我實在想象不出,這裡,曾經是怎樣的一個世界,今後又會發展成怎樣一個世界。也許,我的想法是錯誤的,但是我清楚,就算這想法有問題,我所看到的一切,卻都是真的。
儘管血月已經被我打殘了,但她仍舊沒有倒。
依舊像山嶽一般站在我的面前。
她看我的神態,依舊萌得可愛。
一個龐然大物,面對對她的攻擊,她卻無動於衷,任由我實施打擊。這真是件怪事。三木自從重新來到我身邊,就一直眯著兩眼看著我,神情間看不出喜憂。但我知道,他內心深處,一定在翻波湧浪,因為他一定看出了當中存在的問題。
眼前這個怪物,是真正的怪物。
一個鬼能捱打,是本事,但像她這麼能捱打的鬼,世界上卻少之又少。我都打了她上千拳,我沒有感到疲倦,她似乎也沒有感到傷痛。
一切,都像沒有發生一樣。
她的鬼體,一直不動地搖晃。
搖晃來搖晃去。
就像盪鞦韆,搖晃來搖晃去。她搖過來,我給她一拳,她又搖晃過去,如此迴圈往復,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這真是件怪事。
一個怪物。
一件怪事。
而我,則成了一個怪人。
既然她那麼經打,我卻在一直打。這樣打下去,會有結果麼?雖然我不知道,但我不會放棄打擊,因為打不死她,我就不能離開這裡。要想離開這裡,唯一的條件,就是打死她。
雖然打死她有難度,但我不會放棄打擊。
還有一點,就是她的靈界當中完全是一片黑暗。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樣,但我清楚,這樣的靈界,當中一定隱藏著秘密,不然她就不會如此經打了。
“老高,別打了。”
“為什麼?”
“因為這樣打下去,只怕打到你累死,也打不死她啊。”
“你能說說理由嗎?”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