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廢話幹什麼?直接將他扔到骨蟲當中去!”
當這話從虎子嘴裡嘣出來的時候,“叫獸”的臉就綠了。他看著虎子,眼珠子咕嚕嚕一陣旋轉,就向虎子求饒道:“虎哥,我錯了,你叫胖子別扔我,我自己去滅殺那些該死的骨蟲好了!”
“胖子,放他去。”
胖子接到虎子的命令,就把“叫獸”扔到了地上。“叫獸”看看虎子,又看看胖子,眼裡浮起濃烈的恨意。若非胖子推他落井,虎子根本就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這仇,他算是記下了。只要有機會,他非把胖子的腦袋割下來當夜壺不可。此仇不報非君子!胖子落井下石,有機會,他非滅殺胖子滅洩恨不可。
逢!
“叫獸”但感身體一輕,整個人就被丟到了冰冷的石板上面。他沒想到,虎子竟會如此狠心對自己,不就是說了句自己能滅殺骨蟲麼?有必要這樣小題大做麼?當他心裡腹誹的時候,一隻骨蟲已經順著褲管爬了上來。
其後又有一隻爬了上來。
當他看到那隻爬上來的骨蟲時,不由伸開巴掌,狠命一掌拍去。叭!粗大的巴掌打到小腿上,骨蟲竟然被拍死了!
不是說這骨蟲堅比鋼鐵麼?怎麼一下子就拍死了?難道大家剛才說的話是假的?“叫獸”一邊想一邊拿腳用力往一隻骨蟲踩去。
撲!
腳踩到骨蟲身上,骨蟲的身體承受不住,早被踩成了一團肉餅。這骨蟲,居然經不住一腳!當“叫獸”確定腳可以踩死骨蟲的時候,當即便跳到骨蟲群中,雙腳輪流猛踩起來。
伴隨腳底踩到骨蟲身上,地上,就多出了一地的蟲屍。那些蟲屍,沒有一條是好,全都被踩成了餅狀。
“虎哥,這骨蟲雖然堅硬,但經不住我們大腳一踩,你快叫大家來踩這些該死的蟲子!”“叫獸”陰差陽錯找到了滅殺骨蟲的辦法,不由喜上眉梢的喝叫道,“這蟲子,就他孃的就有其名無其實,你快進來踩死它們啊!”
虎子並沒有立刻加入到“叫獸”的陣營當中,畢竟這是蟲子可不是一般的蟲子,若是這只是試探性的殺戮的話,那麼接下來破壞這些蟲子殺戮的人,都會死得很慘。所以不管“叫獸”怎麼叫,虎子都沒有理會他。
虎子是個有分寸的人。
在他眼裡,“叫獸”只是一個教書匠,一個不會使用金錢尋找刺激與樂趣的考古學教授,一個並不受人待見的死腦筋,一個不知變通的傢伙……
“你能踩死它們,那你就拼命踩吧!”
虎子的話冰冷如刀,割得“叫獸”的耳朵生痛。但他一句話也不敢反駁,誰叫他開始的時候嘴快,說自己有辦法殺死這些該死的蟲子。
所謂禍從口出,看出事實果真如此。
“叫獸”一邊放開心猛踩骨蟲,一邊在民裡捉摸怎麼才能迎得大家的原諒。在這幛黑不見天日的黑王樓裡面,若是得不到大家的諒解,就會被大家孤立。在這個以精神為主宰的世界裡,一旦被大家孤立了,最終的結果,就只有死。
孤獨地死去。
想到孤獨地死去,“叫獸”心中就湧起了一陣莫名的恐懼。這事,是他一手造成的,也怨不得別人,但他卻記恨上了胖子,——在他看來,要不是胖子落井下石,虎子根本就不會孤立他。這一切,都是前胖子搞出來的,有機會,非一報還一報不可。
就在他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腳下忽然傳來“啊唷”的叫聲。聽得一呆,“叫獸”就拿眼往地上看去,這一看不打緊,直接嚇得倒仙了一口涼氣——死在地上的,分明是跟人長是一模一樣的鬼啊!
鬼?“叫獸”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拿手擦了擦眼睛,這才又往地上看去,不錯,就是鬼,跟人長得一模一樣的鬼,只是他們的身體只有人體的千萬分之抑或是萬分之一而已。
“虎哥,這鬼——”
因為驚訝,話咔在喉嚨裡,老半天也沒能說出來。虎子、三木、韋奈和盤子見到他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就走過去叫他慢慢的說。
“叫獸”用手指了指地上:“虎哥,你看這些鬼!”當他恢得了常態,立刻指著地上的鬼對虎子說。於是虎子原諒了他,說:“這鬼不會是那些蟲子變的吧?”
“這鬼就是那些蟲子變的!”
“叫獸”一邊說一邊踩,竟又在數息之間踩死了一大片。
虎子看了,也拿腳去踩,卻一隻也沒有踩死。倒是“叫獸”,一踩一大片。韋奈和三木也踩了一番,結果也沒有踩死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