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想殺我,我功辦還不夠。”骷髏笑著,就一拳朝我打來。他出手極慢,但他拳頭所打擊的部位,卻極為刁鑽古怪,讓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對付。
同時,他還從我眼裡消失了。
一個比我高大得多的骷髏鬼,竟一下就從我眼前消失了,而且去了哪裡,我根本就沒有看見,這在以前是從未遇到過的事情。
“媽的,這次恐怕不死都要脫層皮了!”就在我恐懼地準備接受致命的打擊的時候,卻聽到三木厲聲喝道:“別以為你是骷髏我就怕你了,就算你他孃的是閰王,三大爺我也要把你的鬼頭割下來當尿壺不可!”
應著罵聲,就聽到逢的一聲,然後就見骷髏巨大的骨架倒在了地上。
然後,三木就託的一聲跳到了他身上,輪起辟邪棍,猛砸起來。
一棍下去,骨頭就要斷一根。接邊敲了七八棍,骷髏的骨頭就接連斷了七八根。辟邪棍狠狠地敲在骷髏的骨頭上,發出噬魂一般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儘管骷髏身上骨頭已經斷裂多處,但這似乎並不影響他的行動,他仍舊在試圖爬起來。見他仍舊有力氣,三木把牙一咬,就揮棍向他的右退劈去。
嚓!
右腿斷了。
但他他還是藉助最後的力氣爬了起來。看著他獰惡的面孔,聽到他發出的地動山搖的嘯吼,我們都駭得退後了。
場中,就只剩下了他和三木。
三木冷眼凝視著他,厲聲喝斥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骷髏已經不再出聲,但從他漏氣的鼻孔裡傳出來的聲音,卻相當的嚇人。
一股又一股的死氣,不斷地從他的身體中散發出來。而從他身後的枯井中射出來的亮光,應和天井上空的月光,忽然就變成了令人恐怖的血色。
血光?
血光之災?
當這兩種異相傳導到我的腦海中,我就大著膽子向枯井走過去了。如果不出我所料,下一刻,就會有一個更厲害鬼從枯井裡爬出來。
眼前這個骷髏,只是那個鬼的開路工具。
想到這一點,我又抬起頭看了看天井上空那輪月亮。
原本慘白的月亮,這裡完全變成了紅色。
萬千道奪目的血光,正從天井上空灑下來,把天井也染成了紅色。紅色的地,紅色的房子,紅色的天空,紅色的人。一句話,一切都變成了紅色。
看著這一幕變化,我把一縷永恆之焰朝枯井扔了下去。如果即將出來的是一個更加厲害的鬼,我相信,他一定擋不住永恆之焰。
因為這一次出來的鬼,應當不再是死靈魂。
死靈魂不怕火,活靈卻怕。
“老高,你在幹什麼?”不知什麼時候,虎子又來到了我身邊。
我對他神秘一笑:“放火。”
“這裡的鬼不是不怕火嗎?你又放火幹什麼啊?”
“死靈魂不怕火,活靈卻怕。”我說。
虎子聽了,不由愣在了當場。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似的問道:“那你又怎麼確定即將出來的鬼是活靈呢?”
“天上的月亮和井中的月亮。”
“天上的月亮和井中的月亮?”虎子懵了。
我的話,說得有些像繞口令。別說是他,就連我自己,也不敢百分百肯定。我這樣做,是以防萬一。於是我說:“這月亮非彼月亮,彼月亮即此月亮,只要弄懂了這些月亮,我們才有活路。”
“活路?”這話是從虎子喉嚨裡滾出來的。
聲間既響且悶。
就像三木抽打骷髏的悶棍聲。張三妹和備胎看著天井上空那輪血月,忽然唱起了歌來:“鬼風吹走了一生的夢,來來去去的我,紅塵中浮浮沉沉的痛;天井上空那輪血月,照亮一地隱隱約約的痛,起起落落的夢,走走又停停,殺戮不曾放棄,三生三世,也難換取這一夜孤魂來襲的夢。”
歌聲怪異而悽迷。
誰也不知道她們為什麼要唱這麼怪異而離奇的曲調。輪胎走到她們身邊,叫她們不要唱了,卻見張三妹俏臉一揚,她的手,已如一朵迅速張開的惡魔之花一般抓向了輪胎。
與此同時,卻聽備胎吼道:“抓死他。”
見到與自己朝夕相處的人忽然翻臉,輪胎駭得急忙抽身疾退。雖然他退得快,但張三妹前進如風,居然一下就抓中了他的臉。
“哎喲!”所幸只被她抓中一點點,不然整張臉就得廢了。
“讓你逃,你這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