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徒手拉胎
李麗萍大聲指示他們：“小陳，你快重新列印醫患溝通給家屬簽字，小鵬穿衣服做手術！”
辛曉曉格外緊張，側頭盯著b超機的背面：“李主任，怎麼了？”
她呵斥著：“剛才叫你做剖宮產你不做！現在小孩要快沒了！”
辛曉曉瞬間破防，晶瑩的淚水無聲地流到耳根後面。
b超醫生為了不耽誤他們搶救，連報告單都沒有寫，就推著b超機出去了。本院的護士嘛，又是護理部的人，不寫報告單，就不用收費了。這是懂做人的基本技能。
陳醫生手腳非常快，重新列印好醫患溝通，走出產房大門，依舊聽見辛曉曉的家婆在唸叨：“要是我孫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們沒完！”
陳醫生儘量剋制著心中的怒火，直接走到辛曉曉丈夫面前：“現在我們需要在產房裡面給曉曉做緊急剖宮產！”
他被嚇得一動不動。
小姑子忐忑不安地問她：“陳醫生，不去手術室做了嗎？”
“哎！已經來不及了！現在再不做，小孩就保不住了！”
小姑子扯著大哥的衣服：“哥，你快簽字啊！”
“哦？我籤，我籤！”他這才回過神來，慌張地寫下：要求行剖宮產手術。
……
產房裡面，辛曉曉已經抽泣聲起：“嗚嗚，李主任，我不想做手術！”
“你還要倔到什麼時候？不管肚子裡面的寶寶了是嗎？”
“我是疤痕體質，我不要手術，我肚子留下那麼長的疤痕，我老公……嗚嗚！”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什麼老公！要是他因為你這一道疤痕就嫌棄你，你還有必要這樣折騰自己嗎？阿妹啊，我們女人，要懂得愛惜自己！”李麗萍大喊完，就想拿碘伏棉球給她消毒。
這個時候，胎兒的頭部隨著辛曉曉宮縮的強弱露出與回縮，也就說當宮縮減弱的時候胎兒又縮回y道里面，這在醫學上叫做“胎頭撥露”階段。
陳醫生拿著病歷回來：“簽好了！”
李麗萍把碘伏棉球放回杯子裡：“給曉曉籤個名！”
陳醫生就讓辛曉曉在丈夫旁邊加上名字，然後按手印。
辛曉曉轉頭望著寧小鵬：“寧醫生，你還可以給我做穴位艾灸嗎？讓寶寶轉幾下，不讓臍帶繞著。”
寧小鵬盯著李麗萍，他在想既然已經胎頭拔露，說明位置非常低了，強行做剖宮產，風險也非常大，要是人工牽引接生，會不會好一點？只是這樣不亦乎是拿兩條性命在搏一搏。
李麗萍則喊道：“前面才繞頸3圈，做了一次艾灸就變4圈，你們再繼續做，就要勒死寶寶了！”
辛曉曉淚涕橫流，不斷哀求寧小鵬：“寧醫生，你們中醫還有沒有好辦法？幫幫我吧，我真的不想在肚皮留一條長長的疤痕。”
其實，中醫治療難產還是挺多方法的，口服中藥催產，穴位艾灸，耳針治療，還有在肚臍眼和足底敷藥膏。但是，這些方案把握的難度非常大，而且也非常遺憾，在醫院裡面基本沒有醫生用過，算是快失傳了。
另外，退一萬步說，辛曉曉這種臍帶繞頸4圈的情況，恐怕做這些中醫治療也是凶多吉少。
寧小鵬看著胎頭撥露，萌生了一個想法，就是在胎頭進出浮動的時候，徒手緩緩地扭轉胎頭，反著臍帶纏繞的方向，要是能夠反妞至少2圈，那麼寶寶就安全多了，因為一般人繞頸多數是1圈或者2圈，這種情況順產的也挺多。
辛曉曉苦苦哀求著：“寧醫生，你再想想辦法吧！我求求你了！”
想到這樣的搶救方案，他也非常恐懼，這樣的操作，聞所未聞，更別說經歷了。雖然說她是本院護士，但是真出了事，該賠償還是得賠償，甚至搞不好被吊銷醫院的助產資質！
他看見她可憐巴巴的眼神，動了惻隱之心，於是把想法說了出來。
李麗萍、陳醫生、農依婷和趙青都震驚起來。她們幹婦產科這麼多年，什麼難產接生沒遇到過？胎頭牽引、臀位牽引、死胎接產等等，可就沒有用過宮內翻轉胎兒解除臍帶纏繞的！
正當大家傻眼的時候，辛曉曉率先發話：“李主任，就讓寧醫生試一試吧。不行的話，我就認命了，任由你做剖宮產。”
李麗萍怒火已經燒到頭頂：“你們這是在拿生命開玩笑！”
辛曉曉才不管那麼多，為了不要那一條長長的疤痕，她豁出去了，伸出手扯著寧小鵬的白大褂：“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