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對對……”傅斌昏昏沉沉地回答,視線掃到那名上下半身分離的人販子,頓時直犯惡心,向林安擺了擺手,“我、我馬上……嘔!”
他按耐不住,大吐特吐,胃裡又沒什麼東西,只有酸水氾濫。
乘客們見林安沒有殺人的意思,逐漸冷靜。
一部分人仍在踮腳仰望,另一部分人發現那名人販子不怎麼叫喚了,把他扔進了水裡,防止屍體腐壞,遭來蛆蟲和蒼蠅。
“撲通!撲通!撲通!”
另一側同步響起物體落水的聲音,原來是人販子的同伴們被嚇了個半死,連忙跳水逃生。
然而庫巴河的水流湍急,暗礁極多,連雨林各個部落也不敢輕易涉水。
,!
不到三分鐘,他們的屍體浮了上來,雙眼瞪大,面目全非。
林安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渾身青紫的浮屍,轉回視線,比起那群自尋死路的渣滓,他更關心自家同胞的情況。
“呼……多謝你救了我。”
傅斌擦了擦滿是酸液的嘴角,好容易恢復了些許元氣,他吃不準林安的身份,只得用英語和他交談。
“恩人,我們是中鐵集團駐班圖鄰國‘拉孔奧’的施工隊,本來幹得好好的,直到今年四月初,所有的人造衛星忽然失聯,一大堆通訊裝置的訊號中斷。你應該知道這事兒吧?”
額……
林安無言以對。
因為這極有可能是因為“他”在星球外圍形成了一層“能量磁場隔斷”,阻攔了人造衛星的訊號。
這下真的紅豆泥私密馬賽了。
“新聞說,任何新的人造衛星或者火箭都發射不了了。一旦離開大氣層,不管多麼先進的裝置都撞到了某種空氣壁障,直墜而下。”傅斌心有餘悸地說。
“嗯,真奇怪。”林安轉移話題,“說回你怎麼被人販子抓了吧。”
“聽到新聞時,我們第一時間就想回國了,但救援飛機遲遲不來,而且我聽說全球的航空基本都癱瘓了。”
“更慘的是,我們的厄運遠遠沒結束,拉孔奧四月底發生了一場政變,到處炮火連天。把我們修了五年,花費幾億的專案炸成了廢墟。”
說到此處,傅斌語氣辛酸,那是他的心血。
“最初我們還想原地等待。但戰爭規模越來越大,我們四處躲藏,差不多兩個月後,我們聽人說可以從象牙海岸離開南洲。”
“可剛出海沒多久,我們就遇到了索馬瑞海盜,他們把我們賣回陸地,在人販子手上轉來轉去,終於前不久被塞上這艘死亡貨輪,開向坎桑剛尼。”
坎桑剛尼是庫巴河下游的城市之一,礦產豐富,壯勞力總是供不應求。
“我差點以為要死在異國他鄉了,多虧了你……你看上去很像龍國人,我就拼死掙脫了人販子的掌握,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向你求救。”
往事不堪回首,哪怕心理素質強大的傅斌,一提到顛沛流離的悽慘生活,禁不住悲從心來,眼眶泛紅。
“整整兩個月……”
脫離了死亡的恐懼,他的肚子咕嚕嚕直叫。
林安掏出剛買的油炸椰絲和氣泡飲料,傅斌狼吞虎嚥,毫不在意它們甜的發齁的口感和略微苦味的焦黑殘渣。
“其他人呢?”林安問道。
“諾,在那裡。”
傅斌指向一處乘客自發建成的帆布帳篷,透過【上帝的獨眼】,林安看見昏暗潮溼的帳篷擠著七八名中洲人。
他們縮在狹窄的角落,各個面黃肌瘦,穿著破舊髒亂的衣服,裡面還混雜著幾個南洲面孔,估計也是人販子拐來賣到礦場的。
人販子身亡,他們恢復了自由,只是不出意外的話,自由的盡頭和過去一樣仍是死路一條。
“傅先生,你們不如跟我走吧。什麼時候衛星訊號恢復,再想辦法回到你們的祖國。”林安提議道。
“好嘞好嘞!那就再好不過了!”
傅斌吞下油炸椰絲,驟然吃到了這麼油的東西,他的胃不住抽搐,但他一臉滿足。
“對了恩人,怎麼稱呼?”
“圖爾弗·瑞吉爾,或者你可以喊莪【護林人】。”
林安一邊說,一邊轉動【上帝的獨眼】,檢視各處的情況。
幫完這群倒黴的土木老哥脫離人販子的魔爪,他繼續尋找起那名記者。
預感閃現,林安看了過去。
得到記者的位置後,他翻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