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趕忙蒐羅來一箱首飾,好叫李沙棠挑選,順道在崔杜衡面前刷刷存在感。
李沙棠本不想要,奈何崔杜衡讓她收下,她轉念也就收下了。她現在囊中羞澀,楊元聰本來要給她銀子,但他們走的太急,銀子就沒影了。
李沙棠摸摸腦袋上的蓮花冠,心底暗自欣喜。
她又有錢了。
待婢女們裝扮好,李沙棠提著裙襬就往崔杜衡處跑,婢女們追都追不上。
她一早起來本是心情大好,可這份心情,卻在看見崔杜衡院外一位羅裙少女時,消失的一乾二淨。
羅裙少女頭戴珠花,提著食盒,瞧著不過十四五的年歲,整個人猶如小荷般清麗嬌怯。
“你就是李妹妹吧?”縣令千金抿著唇,羞澀地看著李沙棠。
李沙棠名義上是崔杜衡的遠房表妹,化名李莎莎。她盯著縣令千金,冷淡地點點頭。
縣令千金頓時激動起來,她將手中的食盒遞給李沙棠,緊張道:“阿孃說要送你們些吃食,崔公子的院落我不方便進去,就由李妹妹代勞吧。”
李沙棠看著縣令千金期盼的大眼睛,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下來。
縣令千金將食盒塞進李沙棠懷裡,笑容鬆快明麗,“這是小廚房剛做的,李妹妹記著趁熱吃。”
李沙棠暈暈乎乎地點頭,就見縣令千金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轉身輕快地走了。
她盯著手頭的食盒,嘴角抽了抽,方才的微妙情緒瞬間消失,轉而幸災樂禍起來。
他崔三的名號也不是萬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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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杜衡正在皺眉思考著清早得來的訊息,他試圖將蕭夫人、客棧主人和死去的道士連成一條線,卻發現怎麼都對不上。
他正想著,門檻處忽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猛地抬頭看去。
只見李沙棠穿著硃紅胡服,腰配玉帶、頭戴蓮花冠,整個人如同一株昂揚向上的小樹苗,端得是神采飛揚、驕傲挺拔。
崔杜衡一時看愣了去,許久後才緩過神,揚眉笑道:“你這般穿著走過來,一時讓我覺著你長大了。”
李沙棠氣勢洶洶地把食盒放在桌上,隨後坐在崔杜衡一旁,不屑道:“你不就比我大三歲,也好意思用種語氣跟我說話。”
“我這是在誇你。”
李沙棠一開口,崔杜衡心底的那股彆扭勁兒瞬間下去,他轉而哼笑道:“讓我來看看,你給我帶什麼好東西吃了......”
只見食盒兩層裡,一層放著櫻桃饆饠,一層放著櫻桃煎。產櫻桃的季節早已過去,現時節的櫻桃極為難得,更何況......
崔杜衡眼神微妙地盯著兩樣吃食,“這是你做的?”
李沙棠嗤笑道:“你也想太美了!這是縣令家的千金給我的,說是她阿孃要她送的。”
崔杜衡鬆了口氣,他轉而把吃食推給李沙棠,“你吃吧,我不愛吃這些甜膩膩的東西。”
在本朝,女子送男子櫻桃饆饠和櫻桃煎代表著愛意。這要真是李沙棠做的,崔杜衡不敢保證他還能如約把李沙棠送到青州。
李沙棠照舊嘲笑他沒眼光,隨即樂滋滋地吃了起來。
他不愛吃沒關係,她愛吃!
崔杜衡敲著桌面,待李沙棠吃的差不多了,這才開口道:“客棧解封了,咱們待會兒去看看。”
想了想,崔杜衡又道:“記得帶上你的刀。”
那把刀雖然是他侍衛的,但李沙棠搶了後就成她的了。崔杜衡倒也沒反對,只是又給侍衛默默配了把新刀。
李沙棠抹了抹嘴巴,懶洋洋地應了下來。
*
盧元芳跨過門檻時,又著意看了眼門檻上的黑色標記。
那一團黑色乍一看像汙漬,細看卻會發現內裡的玄妙,那其實是頭站在圓月裡的狼。
盧元芳擔任瀘州刺史多年,近五年來頻頻發現這個標記。這標記所在的位置千奇百怪,有記在桌子上的,有標在浴桶裡的,更有甚者,還畫在花娘身上!
盧元芳就是從花娘案裡知道這標記的用途。
那時他剛坐穩瀘州刺史的位置,還沒得意幾日,底下就出了弄丟軍餉的大亂子,丟的還是李節度使的軍餉!
他厚著臉皮,仗著盧家跟王家世代姻親的關係,求著李節度使手下留情。
世人皆知李節度使是王家的好女婿,得知他是盧家人後,李節度使果真沒有追究責任,只叫他快點破案,然後讓他在一個月內集齊所需軍餉